淺瑤彎下腰,把請柬一張張都撿起來,順手把兩塊令牌也拾起來,好奇地問道:“這兩個鐵牌怎麼回事?”
天落從地上爬起身,拍拍身子,嘿嘿說道:“是我的。”
他從淺瑤手中接過令牌,塞進自己懷裏,心中暗想回去得把這事跟談叔叔說說,怎麼會出現兩塊令牌。
修淩也差不多笑夠了,看到四張請柬,疑惑地看向天落:“天落你偷了四張?”
“嗯,我想給談叔叔也弄一張。”天落撓撓頭,不好意思說道。
“談叔叔?就是跟你一起那個大叔吧。沒事,我就問問。”修淩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天落,“剛才好險啊…話說,天落你為什麼那麼久還沒逃到牆外?”
天落無奈地轉向淺瑤,說道:“這個你就得問淺瑤了,我從屋子拿到請柬後,就馬上出來了,結果差點撞到巡邏那人,為了等他離開耽擱了好久。”
淺瑤看向淺瑤,淺瑤眼眶一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這個我也沒辦法啊…他帶我到了路口,就指了下廁所位置。我讓他帶我過去,他就是不肯過去,理都不理我回頭走了,拉也拉不住。”
修淩一看她這樣,哪還敢責問,急忙道:“沒事,最後大家不是都出來了麼,請柬也拿到了。”
淺瑤一聽,馬上破涕為笑,揉了揉眼睛,瞪向天落:“你動作再快點就好了。”
天落啞巴吃黃蓮,看修淩跟他使眼色,知道現在還是不要惹哭這個少女了,幹脆抬頭看天,假裝沒看到。
過了會,他看向修淩,問道:“修淩,我一直奇怪到現在了,你是怎麼引開守屋子那個叔叔的?”
“說起這個,還跟那個叔叔的往事有關。”修淩拿出那件花花綠綠的衣服,攤在地上。
天落低頭看去,當時沒細看,現在才發現衣服上的斑斑點點並不是無規律的,而是排布成一朵薔薇的形狀。
隻是這薔薇顯得略詭異,它的花蕊和花瓣是深綠色,而底部卻是大紅,跟常識完全相悖,畫在衣服的背部中央,隻是這種綻開怎麼看怎麼別扭。
在中部的大薔薇附近,零星分布著幾朵小薔薇,這幾朵倒是正常的花瓣紅色,底部綠色。
修淩道:“這個守屋子的叔叔姓季,有段往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十八年前大明跟元朝最後的殘餘勢力在潁州這對峙,這個叔叔就是大明的一位參戰士兵。”
“那時大明的軍紀還沒有經過之後的嚴整,內部秩序也是雜亂。這個季叔叔在前線跟敵軍對峙廝殺,自己年輕的妻子卻被大明的一位監督官看上了,他妻子因為不依,導致整個家族都被牽連,最後那位監督官一怒之下,殺了他全族。”
說到這,修淩自己也是不禁歎了口氣:“那個冬天,等季叔叔大戰凱旋回來,聽到這消息,自然是勃然大怒,兩眼通紅地想直衝軍營中找回公道,被自己的鄉親死死拉住,畢竟這衝進去可不就是送死。”
天落第一次聽說這故事,急急問道:“後來呢?”
“千防萬防,終究還是防不住,季叔叔趁著某夜,拿起自己那把殺敵無數的鐵刀,往當時的臨時軍營駐紮點衝去。”
“他雖明知一死,還是一腔熱血,結果還沒到軍營,看見路上有一女子滿身鮮血,在大雪中渾身顫抖。季叔叔這一望,就不禁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妻子,淚水落下,想到自己反正一死,不必在乎早晚,報仇之事先擱擱,目前救人一命是一命。”
“他把女子救回了村子,請來村裏的大夫看治。好在女子隻是很重的外傷,失血過多而已,大夫熬了湯藥,又調養幾天,女子就好轉了。隻是那女子雖然麵貌奇美,卻並不愛說話,表情冰冷,也從不提自己來自哪處。”
“季叔叔當時心係那位害他妻子的惡人,對於女子的冷淡也是無所謂,更是無心多問,過一個月,看女子已經痊愈,就拿起鐵刀,往南京應天府去,因為那位大明監督官已經回應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