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危機(2 / 3)

山口泓杉在特高課門口摟著周麗雲卿卿我我,繪子本就討厭他,現在厭惡又加深一層:“山口君,這是特高課,請尊重你的工作。”山口泓杉好笑地看著這位即將失去戀人的怨婦:“湘野課長,你還要什麼特高課呀,你的男人就要被處死,還是去為他送終吧,別的女人早就上趕著去獻殷勤。”

山口泓杉適才想起口袋中有兩支口紅,掏出口紅,一支送給周麗雲,另外一支塞到了繪子手中:“我這有口紅,打扮打扮自己,看你一臉怨婦樣,我要是男人我也不選你。”山口泓杉嘲笑的笑聲久久回蕩在繪子的耳邊,監獄,她懊惱自己緊張出錯,竟然讓陳辰鑽了空子。周麗雲一把推開山口泓杉:“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送她口紅?”

山口泓杉一臉寵溺:“別那麼小氣嘛,我是可憐她,蘇處長就要被處死,至於她,我就想狠狠羞辱,當年在日本我可沒少受她閑氣。”周麗雲很滿意山口泓杉的回答,兩個人一路甜膩的去往山口泓杉的家。

陳辰借著去看吳以羏的借口向他傳遞救他的計劃吳以羏還沒來得及反對,繪子抓起陳辰的領口狠狠扇下一巴掌:“陳辰,你最好給我滾。”吳以羏不能出手阻止繪子,他們的關係在繪子眼裏已經曖昧不清,他不想在這時再節外生枝。

繪子握住吳以羏的手,眼淚不受控製落下:“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你洗清冤屈,你教我。”吳以羏輕撫著繪子的後背:“沒關係,生死有命,我若真的離開,你要好好活著。”吳以羏對這次是否脫險毫無信心,無論老餘救或不救他都必死無疑。

繪子衝進**室:“陳組長,你的工作似乎一直毫無起色,別逼我趕你出76號。”陳辰根本不想理會繪子的無理取鬧:“湘野課長,你還去考慮怎麼救你的情郎吧。”繪子突然摸到山口泓杉給她的口紅,她捏住繪子的下巴,打開口紅,朝她臉上畫去:“你好好圖,去勾搭別的男人!離他遠點!”繪子將口紅狠狠擲在地上,揚長而去。

陳辰被氣得渾身發抖,如不是看在吳以羏的份上,她不會對這個囂張的大小姐一忍再忍。陳辰越想越氣,看見地上的口紅用腳狠狠跺去,口紅的卷筒處瞬間裂開,一張紙條赫然映入眼簾。陳辰環視周圍發現沒有人,拿起紙條,上麵書寫的是日文,清必會平安。

陳辰將紙條帶回家裏,老餘十分好奇,將上次的信拿出比對,字跡完全不同:“是誰給你的口紅?”陳辰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但事實擺在眼前:“是繪子。”老餘和孫尋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吃驚,繪子對吳以羏的感情是全世界皆知,他們兩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也是引得眾人唏噓不已。

老餘自然是明白繪子的用意:“陳辰,我們決定放棄救援。”陳辰不願相信繪子會真心幫忙:“不可以,如果繪子是假意,他就死定了。”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女人最可怕:“夠了!就這麼決定!”

陳辰的潛意識也相信繪子,她對吳以羏的愛不比自己淺,當年是她自己主動放棄,離開吳以羏,現在重逢,雙方站在敵對立場,吳以羏不顧一切要爭取每一分一秒和她在一起,這一次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繪子為了救他,不惜冒著被日本軍部懲罰的危險,而她卻什麼都忙都幫不上。

繪子思前想後能救吳以羏的人隻有山口泓杉,他和大野清平關係親密,大野對他更是信任有加,他說一句,頂她說十句。不得已決定去敲開山口泓杉辦公室的大門。山口泓杉似乎並不驚訝繪子的到來:“湘野課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繪子低聲下氣:“山口君,請你出麵救救蘇清。”山口泓杉看都不願看繪子一眼:“想我救他?你跪下,求我。”山口泓杉跋扈,輕浮,目中無人,當年在日本特訓營兩人就針鋒相對,繪子擔任特高課課長更是處處打壓,如今為救吳以羏他不得不求助於山口泓杉,繪子不願看見吳以羏去死,這個仇她會記住,將來她會慢慢還,繪子緩緩屈膝跪地:“山口君,求你救他。”

山口泓杉彎下腰,挑起眉毛:“想不到堂堂湘野課長也有今天,我不救,我要讓你看著你最愛的人去死而無能為力。”繪子知道山口泓杉對當年之事一直耿耿於懷:“當年是我的錯,很抱歉,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救救蘇清。”

山口泓杉的眼神悲愴眼眶泛紅,他這一生最遺憾的就是那件事,那個人。山口泓杉千方百計調往上海為的就是報複繪子,報複她身邊的一切:“我可以救他,但你必須留在我身邊。”繪子對山口泓杉願意相救已是出乎意料,隻要他活著,再次離開又如何,生離和死別,她更怕死別:“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