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粗魯的男子聲音,那聲音不僅粗魯還有幾分的霸道,別看他說的輕描淡寫,叫人聽起來可還是很不舒服,那聲音就好像有一種迫人的壓力,好像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壓過來一片黑雲一樣。
“咋地?你看了半天看明白沒?看明白了就趕快給我把字簽上。”
那人的說話聲,讓狼生他們屏住了呼吸。
李所長和狼生都皺著眉。
那說話的聲音和語氣讓李所長仿佛回到了舊社會,小時候看的歌劇白毛女的片段不斷浮現在腦海裏。
那句話過後,整個包間裏都安靜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安靜。就是上菜的服務員也躡手躡腳的生怕打擾客人的清淨。
狼生和李所長對視一眼,李所長笑了笑終於說話了:“狼道長,來,菜上的差不多了,咱們吃吧,這第一杯酒我的親自給你滿上。”
說著,李所長欠身給狼生滿了酒,隨後就讓大家各倒各的。程英要給小趙和司馬剛倒了酒又要方菲倒,方菲說不能喝酒,程英伸了舌頭又搖搖頭無奈給方菲倒了飲料。
李所長站起身來,舉起了酒杯說:“來我敬狼道長一杯。”
狼生也站起來端著酒杯,他和李所長碰了杯,二人的酒杯就到了嘴邊。就在這時,另一張桌子那邊又說話了,這次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些尖細,像是小孩過年玩兒的一種叫竄天猴的鞭炮,語氣裏還帶著幾分傲慢與不削。
“李輝煌,你要還是個爺們就趕快把這離婚協議給簽了。”
隨後是一陣男人陰險的笑聲。
狼生一聽李輝煌三個字,把酒杯放下離身走到那邊桌子旁一看,原來進門時背對著自己的那個瘦弱的背身就是李輝煌,狼生心裏暗道,怪不得那一瞬間自己覺得那麼熟悉呢,那日在山上,李輝煌孤獨的背影又一閃,閃在了狼生的腦子裏。
說實在的,分別一個多月,狼生在心裏還真的挺想李輝煌的。
李輝煌好像沒看見走過來的狼生,他雙手像捧聖旨一樣捧著一紙離婚協議發著呆。
狼生也不顧別人,站在李輝煌的身邊就叫李哥,又報了自己的名字。
可李輝煌就跟聾了似的,已然癡癡的看著手裏的協議。
狼生又叫了幾聲,李輝煌已然故我。
狼生不明何意,伸手就把瘦弱的李輝煌拉了起來,那一式兩份的協議,像兩片羽毛蕩啊蕩的落在了地上。
李輝煌看著狼生,眼神呆滯,嘴角竟然流著涎。
狼生看著李輝煌癡傻的樣子,心裏就有些急,心道,一個多月前還好好的,怎麼就傻了?
“李哥,我是狼生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狼生啊。”
狼生邊說邊搖著李輝煌的胳膊。
李輝煌根本就沒認出來他,他掙脫狼生的手彎腰撿起離婚協議又捧在手裏癡癡的看。
狼生感覺出來李輝煌的境遇有些不妙,他抬眼掃了一眼其他幾個人,當狼生的眼神落在那個戴鴨舌帽和墨鏡,蓄著山羊胡子的人時,那人的身子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動了動,狼生的眼睛就停住了,他緊緊的盯著那人,因為他看出來,那人的身上有股邪氣。
那人有些不自在,為了隱藏心裏的那份不自在,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可手裏的酒杯卻停在嘴邊遲遲不放下。
狼生心想,李輝煌變成這癡癡傻傻的樣子,一定是被人算計了。可他還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對李輝煌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