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剛一進屋就看到趙四兒和趙大寶他媽坐在炕沿上睡眼惺忪的看著我。我頓時一身冷汗,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想跑,可我不能跑,因為鑰匙還在我的手裏攥著。再說就這樣跑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了。我硬生生的站住了,強壓心中的驚慌擠了笑臉說是來還鋤頭的。趙四兒看了我一眼說,‘你換鋤頭就換鋤頭唄兒,慌慌張張的幹啥?’我說走的急了。趙四兒就說知道了,不再搭理我。趙大寶他媽就到櫃子上倒水喝,我當時真怕她摸兜兒,一發現鑰匙沒了那可就不好辦了。我想,要是他們怨我拿了鑰匙我就給他們來個死不認賬就是了。可在沒發現之前最好還是把鑰匙還回去微妙。於是我就立在門檻上不動。”
“趙四兒打了哈欠看著我問道,‘劉安,你還有事兒?’他這一問,我一下子蒙了,不知道怎麼回答。趙四兒皺眉看著我。我就隨便說我渴了想喝點水。趙四兒就讓趙大寶他媽給我倒了杯水,趁機我就進了屋。那時候我的確是口幹舌燥的口渴的要命。那都是給嚇的。我咕咚咕咚的就把一杯水給喝掉了。趙大寶他媽問我還喝嗎。我說不喝了。趙大寶他媽就扔下我往外屋走。我趕緊和趙四說再見就跟了上去。我跟在趙大寶他媽的身後,生怕她去掏鑰匙去開門,好在她到了院子往柴棚走去。我就想怎麼樣才能把鑰匙放進她的兜裏呢?”
這時林青柔說道:“這可不好辦。”
劉安說道:“可不是嗎,總不能到她身邊向她兜裏伸手吧。那她不是認為我是瘋子就是流氓。”
林青柔打趣道:“你要真的向一個半老徐娘耍流氓那就是瘋子了。”
幾人都笑了。
劉安笑道:“我本來就是瘋子嗎。”
林青柔好奇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麼做的呢?”
劉安笑了笑,說道:“我啊,我跟著趙大寶他媽,他媽媽回頭問我,‘安子回家啊?’我回說是。接著趙大寶他媽就轉了彎兒去柴棚了。我一想我也不能跟著她去柴棚啊,我急中生智突然把手裏的鑰匙往地下一扔,喊道,‘大娘,你掉東西了。’我一喊,趙大寶他媽回頭一看,是鑰匙掉在了地上。趕緊撿起來,對我笑了笑。我跟忙逃跑似的走了。”
程英笑道:“沒想到劉老師還挺聰明的嗎。”
劉安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了,當時我也挺擔心的。怕她懷疑我。好在趙大寶他媽是個直腸子,再說她也不可能想到我會偷了鑰匙和陳玲玲去見麵。所以這一關我算是闖過去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多接近陳玲玲,好又機會帶她逃走。”
劉安頓了頓,掃視了一眼狼生三人,看他們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很是感動。這些事在他的心裏憋了十幾年,雖然他瘋瘋傻傻的,可心底處的壓抑還是一點點的沉澱的。尤其是在陳玲玲去了龍河市以後,他的那沉重的壓抑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直接沉到了內心的最深處。就算是再長的繩子也拉不上來它。就是到了他瘋了以後,開始的時候嘴裏還是念叨著陳玲玲的名字。
說了這麼多,已經是日斜東山了。程英看了一下表,已經是早上的八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