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問道:“你後來是怎麼辦了?”
老婆婆說道:“大官人就問那道士,那人在哪裏?那道士便說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忽然一人說那人不就是大官人嗎?大官人一聽,忙說不可,怎麼能奪人之愛呢。莊上的人就都勸他說為了整個莊子就讓大官人勉為其難了。”
狼生問道:“那大官人是什麼來頭?”
老婆婆說道:“他是孟家莊大莊主,叫孟飛。這莊子就是他的祖上所建的。”
秦婉兒歎道:“卻也稱得上大人物了。”
老婆婆說道:“可不是嗎,在這莊上除了他還有誰能再稱的上大人物。”
狼生問道:“那個孟大官人同意了嗎?”
老婆婆說道:“他也隻好勉為其難了。”
秦婉兒說道:“真是荒唐啊。”
狼生說道:“就是,那小娘子的丈夫和家人肯定不會同意吧。”
老婆婆歎道:“可不是嗎,那小廝和那小娘子丹陽哭的是死去活來的。最後也沒轍,那小娘子就被架著去了孟大官人家中,立時擺宴設酒,成親拜堂。那小娘子那裏肯拜堂,哭著喊著要回婆家去。那小廝和丹陽情意深切,便去大鬧花堂。竟被大官人的仆人打死了。”
狼生驚道:“什麼?這還哪裏有王法。”
秦婉兒則說道:“為何不報官?”
老婆婆說道:“報官?莊上的人是不會答應的。還都說那小廝不識大體,竟為了一個婆娘不顧全村人的死活。被打死了也是死有餘辜的。”
秦婉兒又問道:“那後來呢?”
老婆婆說道:“後來,那小斯的父親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了,兒媳又被逼改嫁,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不明不白變的家破人亡,霎時間悲憤交加,噴血而死。”
秦婉兒說道:“真是慘啊!”
狼生歎了口氣,問道:“砰砰,那他家裏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老婆婆說道:“有,還有一個瘋癲的老婆子。”
秦婉兒和狼生對視一眼,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那老婆婆就是您老吧。”
老婆婆登時淚如雨下,哭道:“正是老身。”
秦婉兒又瞧了狼生一眼,二人相顧無語。
老婆婆哭了一陣,說道:“淨說我家的事了,耽誤了你們吃飯。快吃吧。”
此時狼生和秦婉兒哪裏還能吃進去飯,又問道:“那後來怎麼這莊裏就成了這樣了?”
老婆婆說道:“不瞞二位說,那時的老身有一個瘋癲的病。可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這一切我都瞧在眼中。我心中也實是悲痛。可我一個孤老婆子又有什麼辦法?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了。我那兒媳婦被押著和孟大官人拜了堂。莊上的人吃過喜酒也都散去,那道士也不知所蹤。莊上的人都知我有病在身。他們把我老伴兒和兒子的屍身草草裝殮等著天明下葬。我便哭的糊糊塗塗的睡下了。睡到三更天時,我被一聲好大的叫喊聲給驚醒了。不一會兒就聽見莊子上亂哄哄的。我批了衣衫出門去看。有人對我說,是丹陽闖禍了。那時候整個莊上的人都很忙亂,我也不知道丹陽到底是闖了什麼禍。便跟大官人家中去看。卻原來,丹陽趁大官人熟睡把他命根子給剪下來,成了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