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尹說道:“忍受不了,也得忍。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帶路我們出發。如果你這次引路成功,讓我誤不了覲見聖上的十日,重重有賞。”那奴仆跪下謝道:“相公請放心,小人一定盡心盡力。”徐府尹說道:“好了,出發吧。”
那奴仆走在狼生十幾個府兵的前麵引路。馬車又都紛紛調轉頭往回行去。就在快要到驛館的時候,路旁岔出一條通往山中的羊腸路,寬窄也隻能行過一輛馬車而已。而且坑坑窪窪的凹凸不平。一上路,就聽徐愛珍抱怨起來。徐夫人也隻得安慰。
狼生四人坐在馬車裏,忍受著顛簸,也倒是自得其所。看著外麵的風景,逐漸靠近大山,心中也都別有一番風味兒。
狼生問道:“如此顛簸,你們受得住嗎?”秦婉兒笑道:“受不住也得受啊。”狼生說道:“誰要是受不住了就下去走走,這樣豈不好?”杏兒拍巴掌叫道:“好啊,好啊,我坐這馬車都坐得膩煩了。”
翠蓮酸溜溜的說道:“真是小娘子的命丫鬟的身子啊!”杏兒笑道:“那翠蓮妹妹呢?你又是什麼身子什麼命啊?”翠蓮說道:“我是丫鬟的身子,還沒丫鬟的命好呢!”杏兒說道:“你怎麼命不好了?遇到我們官人,你就燒高香了。保準比其他的丫鬟養娘都自在逍遙。翠蓮說道:“再逍遙自在,我也隻是一個丫鬟。”
秦婉兒見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叮叮當當的說個沒完,便說道:“好了,我們下車走走吧。這車裏腸子都要顛出來了。”叫停了馬車。自己先下去了。杏兒跟著下去,接下來是翠蓮。最後是狼生。翠蓮還回身去扶狼生。狼生一揮手,笑道:“你還真的把我當做七八十的老人了。”說猶未盡,跳下馬車。
翠蓮說道:“衙內這話說的,好像翠蓮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似的。”杏兒插言道:“你看看著翠蓮的一張嘴啊,是得理不饒人啊。也就是官人,你要是跟夫人這樣說話,非得打你幾個耳光不可。”
翠蓮笑道:“我這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杏兒問道:“可別嚇唬我,我膽子小啊。你到底是人是鬼啊?”翠蓮裝了個鬼臉,說道:“我是鬼,專門來抓你的。”唬得杏兒躲在狼生身邊。狼生這還是笑。
翠蓮笑道:“怎麼?這就怕了?”杏兒說道:“我才不怕,我也會變成鬼的,到時候我就不怕了。”翠蓮說道:“等你變成鬼,你就已經死了。你不怕嗎?”杏兒學著男人的口氣說道:“人嗎。不就是一死嗎?有何怕的?”
翠蓮笑道:“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你現在死一個給我看看。”杏兒吐吐舌頭說道:“現在?現在我還沒活夠呢!”秦婉兒聽了,趕緊,呸呸呸,說道:“別把死字掛在嘴邊,不吉利的。”狼生也說道:“是啊,什麼話你要是說多了,就會應驗的。”
杏兒笑道:“我才不信呢!這死啊,我也隻是說說的,難不成一會兒我便真的就死了?”秦婉兒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杏兒掐了她一把,說道:“你算是哪一門子的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