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杏兒不動,徐愛珍忽然回過神來,後悔方才的魯莽之言。怯怯的說道:“哎呀,對,對不起啊,嫂子。我又把你當做以前的杏兒了。”杏兒反笑道:“沒事,你這樣叫我,我反而覺得好受呢!”
徐愛珍心裏想,“真是做丫鬟做慣了,這身子賤,一輩子也改不了。”卻笑道:“那可不行,你可是我哥哥的娘子,我要是對你不敬,可是倫理不容的。”杏兒笑道:“哪來的那麼多的規矩啊。你要是喜歡叫我杏兒,那就叫便是了。”
的確,杏兒道如今也無法麵對曾經侍奉過的主人。一見麵總是感到不自在,身上更像是爬滿了螞蟻一樣。要是徐愛珍真的就還像以前的稱呼,他自然是樂得其所。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是無情,而是綱常倫理不允許。即便是徐愛珍想這樣稱呼她,她也不敢。誰不想被說成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娘子呢?
徐愛珍噘嘴道:“嫂子是不想原諒我了。”杏兒有些發慌,愧道:“哪裏的話呀。我原諒。”徐愛珍轉驚為喜,笑道:“那我們快去叫人去那梯子去吧。”
正說著,忽聽大廳裏一陣如雷的嘩然。就聽有人說道:“好酒量。”還有的在拍巴掌。這更勾起了徐愛珍心裏的癢癢蟲。她恨不得立即爬到跟前看個明白。
可是她不能,於是拉著杏兒就去找管家。結果管家也在前廳看比賽。又找小廝,也一個不在。氣的徐愛珍直跺腳。罵道:“這群不知好歹的下人。竟然都跑去看比賽了。怎麼辦呢?”
杏兒問道:“妹妹,你知道梯子在哪裏嗎?我們找幾個小丫鬟一起去抬。沒了男人我們就幹不成事了嗎?”
徐愛珍說道:“哎!嫂子,你說我那裏能知道這梯子在哪裏啊!”杏兒想了想,說道:“對啊,讓丫鬟們去找啊。”徐愛珍說道:“別費勁了,讓各小丫鬟叫兩個小廝來就是了。”杏兒說道:“他們正看比賽看的入迷呢,會來嗎?”徐愛珍冷著臉,說道:“他們敢不來,不來我就剝了他們的皮。”
看到徐愛珍又恢複了本色,驚的杏兒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戰戰。
徐愛珍看到一個小丫鬟,就喊道:“哎?你過來。”小丫鬟趕緊跑來,怯聲問道:“小娘子,有何吩咐。”徐愛珍手指這大堂,命令道:“你去給我找兩個小廝來。”
這時,大廳裏又響起了喧嘩之聲。
急的徐愛珍跺腳,看著還沒動身的小丫鬟,怒道:“還不快去。”嚇得小丫鬟一溜煙兒的跑了。
不一會兒。來了兩個小廝。
一個問道:“不知小娘子叫小人來有何吩咐。”
徐愛珍雙手叉腰,衣服盛氣淩人的樣子。
“你們兩個,快去給搬來一個梯子,架到房梁上。”
兩個小廝一起抬頭,麵露為難之色。
徐愛珍怒道:“怎麼還不去。”
一個小廝戰戰兢兢的說道:“小娘子,那上麵危險,要是出了意外,讓小的們如何向老夫人交代啊!”
徐愛珍說道:“誰讓你們交代了?還不快給我去?信不信,我剝了你們兩個皮來喂狗?”嚇的兩個小廝和那小丫鬟一樣,夾著尾巴,一溜煙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