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裳一個人走在湖邊,滿月的日子,湖中倒影著月亮,靜謐溫柔。
湖邊的那棵大白櫻樹已經沒了花朵,葉子已經繁盛,樹葉間的微風帶著些許暖意,讓人清楚的知曉夏天就要到了。
“睡不著……”
琀裳嘟囔著,在櫻樹下的石頭上坐著。
“不知道蘇先生在做什麼,好想去看看啊……”
琀裳心裏邊這樣想著,邊慢慢向霰園的方向走去。
到了霰園門口,她運用內力,施展輕功,憑借嬌小的身體,躲在了不明顯的角落窺視霰園蘇溪的屋子。
還亮著燈,正對著書桌的窗戶開著。
蘇溪就坐在桌前,一筆一劃地描繪著那副未完成的少女畫作。
世界都安靜下來了,琀裳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琀裳心中難掩的悸動,“蘇先生還在畫那幅畫。”
蘇溪拿起手邊精致的白玉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仔細描繪起來。他一邊飲酒,一邊作畫,清風明月皆與他無關,他眼前隻有畫和畫中靈動的少女。可能是酒的原因,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讓他本就絕世的容顏更加美得撼動人心。
琀裳不禁感歎,與其說她在看他作畫,不如說此情此景更像是一副畫。
“好美啊。”她不禁讚歎道。
蘇溪警覺地抬頭:“誰?誰在外麵?”
琀裳一愣,原來自己由於未調整好內息,被蘇溪發覺了。
她出現也不是,躲著也不是。她手緊緊握拳,咬了咬牙,大膽地走了出去。
“是我,蘇先生。”琀裳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聲音小的聽不見了,臉也紅成了蘋果。
蘇溪很是驚訝,他詫異道:“你?”
“我……我……”琀裳不知道怎麼回答,站在原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走了。
蘇溪走近她,驚訝的神態換回了溫柔的微笑:“找我?”
琀裳低頭不敢看他:“其實……也……也沒什麼事……”她能感覺蘇溪已經站得離她非常近,能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蘇溪笑著,溫柔地說道:“今天上天待我不薄啊。”
“啊?”琀裳聽他這麼一說,猛地抬頭,正好對上了蘇溪溫柔流動的雙眸。他看著琀裳,月光下的麵龐帶著迷蒙的神采。琀裳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輕了,變模糊了,她的眼睛隻能也隻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還可以見到齊姑娘你,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麵了。”
琀裳心中有些高興地笑道:“是嗎?”
“當我和你從雅竹苑分別後,我就托人打聽,才知道你就是太子府上的延國景平公主。”他輕歎,“以我的身份,無法直接去見你,我就一直等著,等著你突然的出現。”
“啊……”琀裳聽到蘇溪的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溪看著她的窘態,不僅沉了氣息,有些哀傷地說道:“對不起,今天喝了些酒,說這些話,唐突了。”他雙手作揖,給琀裳行了一禮,“請齊姑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