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天命已改(1 / 2)

左慈老道雖然在三國曆史中並沒有留下大放異彩的事跡,卻絕對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物。

本以為這鶴發童顏的老道不過是個招搖撞騙之徒,沒想到誤打誤撞碰到了傳說中的人物,郭嘉也不糾纏了,當下在田舍外的長桌前與荀彧和左慈同席而坐,奉上清茶待客。

荀彧對左慈十分好奇,他也知道郭嘉小太公稱號的來曆,一直希望見一見這方外高人,畢竟能夠在郭嘉七歲之時便大言不慚地說郭嘉是薑太公轉世,在荀彧眼中,老道並沒有言過其實,以郭嘉之才,堪比薑太公,若是日後有“周文王”請他出山輔佐,大事可期!

而能夠在郭嘉幼齡之時便看出郭嘉之才者,豈會是泛泛之徒碌碌之輩?

“不知老人家高齡幾何?我觀你麵色紅潤猶如青年,卻又白發蒼蒼,心中實在好奇的緊,若有冒犯,還請見諒。”荀彧拜了一禮,算是提前賠罪了。

正喝茶的左慈一口水噴了出去,嗆住了,咳嗽數聲之後才抹幹淨嘴巴,在郭嘉和荀彧疑惑的目光中狼狽地避開視線,口氣生硬地低聲說道:“老夫剛過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三十而立!這老道如今才三十歲出頭?那怎麼頭發全白了?就連胡須都是白的!這時代有質量這麼高的染發劑?

荀彧和郭嘉表情驚訝,郭嘉更是直接地問道:“老道,你這瞎話說的太沒水平了吧?你三十出頭?騙誰啊,你別說你生下來長的毛就是白的!還有,你都自稱老道老夫了,我隻聽人有把自己說年少的,沒見過三十裝八十的。”

郭嘉言語粗鄙,荀彧見怪不怪,卻也認同郭嘉這個說法,隻看左慈如何辯解。

神色尷尬的左慈長歎一聲,盡顯無奈之色,解釋道:“老夫我年幼隨方外高人學藝,少年時便常常夜觀天象,發現大漢王朝氣數已衰,深知亂世將至,入世若求高官必如履薄冰,若斂財求富貴恐死於非命,隧入天柱山潛心學道求長生,奈何少時入山,十數載光陰彈指過,烏發染霜,偶然下山遊曆時為世人解惑趨吉避凶時,世人皆稱我為尊長老者,久而久之,老夫也就習慣了。”

荀彧一臉驚容,還有這等神奇的事情?在山裏潛心學道,學著學著,頭發全白了?不過世上奇聞異事之多,常有非常理能度之事,以這老道的慧眼識人本事,倒是信了七八分。

而一旁的郭嘉則把心思放在了別的地方,此時他心中暗想:難道天象還真的跟天下大勢有聯係?左慈觀天象便能料定天下走勢,而且左慈學道之前的顧慮並不假,亂世之中,做官?玩政治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這是拿人命做本錢的大生意,賠了的話,自己的命玩兒完算是好的了,若是搭上一家老小甚至一族眾人,那就是滅族之禍。做生意?亂世生意難做,流民四起落草為寇的不在少數,山賊匪類更是天天打家劫舍成了固定工作,亂世之中,有錢人要麼是待宰羔羊,要麼是軍閥的自動提款機,稍有不慎,恐怕也是不得善終。

由此可見,左慈本事不小。

當知道此人是左慈之後,郭嘉就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於是也將話題引入正題。

“左老道,那你為何又來此處?莫非三年前害我不夠,如今還欲火上澆油?”郭嘉麵色不善,實在是被小太公名頭坑害不淺。

左慈鬱悶不已,心中想道:若是旁人得薑太公之名頭,必然欣喜雀躍,這頑童怎麼如此抵觸?

百思不得其解的左慈也懶得再去想其中緣故,坦言道:“老夫此來,本是想見一見大發善心的小太公,如今嘛,卻想與小太公交個朋友。”

嗯?自動送上門?郭嘉心中驚疑,心想我隻不過是接濟了幾百戶流民而已,又沒有扯大旗造反,你跑來交朋友?這話聽起來有點兒投靠之嫌。

“左老道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思,不妨直言,交朋友?咱們不必遮掩,我一無權,二無勢,你不可能有求於我,而你又避世長久,斷不可能輕易與我有交集,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吧。”

左慈麵紅耳赤,被郭嘉嗆得有些難堪,倒是荀彧無奈地輕歎一聲,對這個直言不諱的好友無話可說。

不過左慈倒也不惱,畢竟以他行事作風,正如郭嘉所言,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跑來交友,他的確有所圖。

“既然如此,老夫就坦言之,小太公,當日老夫觀你麵相,說你是薑太公轉世,此不過一喻,以你之才,日後不可限量,而你身旁這位朋友,與你當日的麵相,有八分相似。”

左慈言畢,荀彧心中大驚,感歎此人果然本事不俗,而郭嘉同樣震驚,月前荀彧才得王佐之才之名,如今左慈再一次肯定這一說法,若說老道不會看相,郭嘉如今反而不信了。

但是,疑問來了,郭嘉皺眉問道:“左老道,你說文若與我當日麵相有八分相似,難道我今日麵相與三年前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