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郭嘉在潁川秘密練兵的同時,張角在冀州也同樣積極謀劃。
轉眼便到了184年的二月,遠在冀州的張角看著手下呈上的一顆人頭,再展開手下呈上的書信仔細閱覽一遍,頓時火冒三丈,怒形於色,厲聲道:“這唐周果然心向漢庭,竟欲壞我大事!”
同時,張角心中歎道:奉孝,若你在此,我太平道揮戈問鼎,指日可待!
一月後,冀州大戶府門上盡皆被白土寫著:甲子二字。
冀州鄴城外不遠的原野上,不知何時彙聚了浩浩蕩蕩的人馬,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邊,這些人衣著粗布麻衣,頭裹黃巾,手持利器,騎馬率領眾人的首領手持九節仗,淡黃道袍,待鄴城映入眼簾後,他揮手示意隊伍停下腳步,而後轉過身來麵朝追隨著他來的眾人。
張角手一揚,張梁與張寶會意,二人將早已打造好的黃旗高舉,頓時引得底下十數萬眾民兵高呼:“太平!太平!太平!”
聲震四方,勢衝雲霄!
張角再一揮手,呼喊聲頓時止住,張角麵朝眾人一臉嚴酷,高聲說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天下大吉!”
太平道徒眾個個摩拳擦掌,紛紛高呼天下大吉,而張角又開口道:“如今我太平道順天承命推翻無道漢室,還天下太平!今日,我太平道高舉義旗於九州之首冀州,前方即是冀州治所鄴城,我太平道先取冀州,再伐漢室帝都取而代之,匡扶天下,就在今朝!太平道的兒郎們,隨我天公將軍殺入鄴城,衝!”
半月後洛陽皇城長樂宮前殿,漢靈帝高坐大殿之上,意興闌珊地打著哈欠,太監張讓正欲喊出退朝時,卻不料殿外有人覲見。
待那人入殿朝拜之後便伏地不起,垂首稟報道:“稟陛下,冀州傳來消息,民間妖道張角惑眾造反!”
百官嘩然,漢靈帝更是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張讓疾言厲色地喝道:“快將張角造反一事詳細道來!”
來人伏地不起,惶恐地繼續說道:“張角率眾二十餘萬在冀州造反,高舉黃旗,自稱天公將軍,其二弟張寶為地公將軍,三弟張梁為人公將軍,僅數日,冀州之地,包括治所鄴城在內,各郡國治下被攻下了二十餘城,這夥反賊頭裹黃巾,入城之後殺盡士族大戶,如今冀州人心惶惶,官吏聞風而逃,請陛下快做決斷,否則不出一月,冀州將全部落於黃巾反賊之手,那時,黃巾賊恐將順勢而下,先奪兗州,再搶豫州,帝都危矣!”
漢靈帝麵無血色,還未喘一口氣時,又有人入殿稱有急報。
“陛下,幽州,兗州,青州,徐州等中原各州都傳來消息有反賊作亂,皆頭裹黃巾,與冀州黃巾反賊如出一轍。”
八州境內黃巾反賊作亂的消息傳入洛陽,帝都震動!
漢靈帝隨後下旨在洛陽附近重要關口設下防線,命黃埔嵩,盧植,朱儁率十五萬大軍前往冀州平亂,其餘各州郡可自行招募義軍討賊立功。
距離皇甫嵩率大軍前去冀州平亂已有五日。洛陽人心惶惶,士族官吏皆閉門議事,而城中酒館之中,三個紈絝子弟卻湊在一起飲酒作樂。
“孟德啊,如今冀州黃巾作亂,中原各州也不平靜,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你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哈哈哈。”身姿威猛衣著錦袍的青年一臉興奮之色。
在他身旁坐著一位麵貌稍遜幾分的青年,卻也稱得上一表人才,而他敬酒之人卻容貌粗鄙,身形相比之下,矮小了不止一籌。
此被喚作孟德之人正是日後雄踞北方的梟雄曹操曹孟德,與他飲酒的二人皆是少時玩友,名滿天下的袁家子弟。
敬酒之人乃是袁家庶子袁紹袁本初,一旁陪坐的是袁紹之弟,卻是袁家嫡出之子袁術袁公路。
曹操舉著酒杯久久未飲,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見他心神不寧,袁術飲罷杯中酒後取笑道:“孟德莫非是在想昨夜數度風流的舞伎?”
袁紹聽後與袁術一同放聲大笑,曹操卻不在意,他雖也是高官之後,卻因父親是被過繼給宦官,因此他的出身經常遭人奚落,這洛陽城中王侯將相之後何其多,被人偶爾取笑兩句乃是家常便飯,對他來說,早已不放在心上。
“這冀州黃巾反賊不可小覷啊。”曹操皺眉凝思良久,仍然不得其解,心中疑慮和不安反而更重。
袁紹與袁術相視一笑,心中都對曹操有幾分輕視,袁紹玩味道:“孟德早年便立誌做平西大將軍,如今機會來了,怎麼卻不喜反憂呢?難道是怕了那不成氣候的黃巾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