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得暈暈乎乎,但是郭嘉還是大概明白了甄脫和甄道要表達的意思。
其實從潁川起行的時候,郭嘉就做好了打算,遊曆路線從益州到荊州揚州,再北上徐州青州,若是還有時間就轉一轉幽州,最後終點到冀州迎娶甄薑,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殺了衛仲道,鬧了徐州城,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讓郭嘉成了朝廷欽犯,現在怎麼還能光明正大迎娶甄薑?
如今再和甄家結親,就算甄家樂意,郭嘉也不忍心把厄運帶給對方,此時可行之計也隻有等天下大亂後有了立足容身之地,再談婚論嫁了。
甄薑今年已年滿二十,說起來還真是老姑娘了,可郭嘉眼中,那不過風華正茂,再過兩年二十二了結婚,郭嘉看來,那才是適婚年齡呢。
甄脫和甄道兩姐妹眼中泛著淚光朝郭嘉拱手道別,然後一同轉身朝門外走去,隻是這步子卻越邁越小,亦步亦趨地,到底走不走啊?
“奉孝哥,我們走啦。”甄脫抹著眼淚回首朝郭嘉提醒了一句。
郭嘉歪著腦袋揮揮手。
“奉孝哥,我們真走啦。”腳在門檻那裏就是邁不過去,甄道回頭哀怨地說道。
郭嘉拿起杯子喝口水,叮囑道:“路上小心,快走吧。”
甄脫和甄道對視一眼,又轉過身一路小跑撲到郭嘉身邊兩側,一人抓住郭嘉一隻胳膊。
梨花帶雨的甄脫滿臉委屈地說道:“奉孝哥,果然不理我們姐妹死活啦。”
另一邊泣不成聲的甄道也哽咽著說道:“奉孝哥,大姐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這兩個女子?你為何要始亂終棄?”
郭嘉頭疼不已,再讓這兩姐妹說下去,指不定又得出什麼荒謬的結論,於是一左一右,故技重施,捏住甄脫和甄榮的俏臉朝麵前一拽,看著兩姐妹淚痕滿麵幽怨羞怯的臉龐,郭嘉柔聲道:“我隻問你們為何要來太原,你們就一人一句把我罵成負心漢,論顛倒是非,你們可是天下一絕啊。好了,給我坐好,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廢話一句也別說,要不然,你們還是趕緊回家去,從此和我郭嘉一刀兩斷。”
甄脫和甄道兩姐妹張著嘴巴漏著風,對視一眼後身子一矮,乖乖跪坐在了郭嘉的身邊,郭嘉鬆了手後,兩姐妹一邊揉著臉蛋,一邊用哀怨的目光瞪著郭嘉。
“你們來太原,家人知道嗎?”郭嘉剛一問出口,兩姐妹身子就挺起來,張口欲言。
郭嘉伸手一擋甄道,麵朝甄脫:“你說。”
甄脫喜滋滋地瞥了甄道一眼,也不知道她得意什麼,笑著說:“知道知道,哥哥們都知道,我們姐妹自從得知奉孝哥到了太原以後就……”
“行了,你們是怎麼來的,我沒興趣知道,我就想知道你們來之前,甄豫三兄弟就沒囑咐你們什麼嗎?”
甄脫還想繼續回答,結果郭嘉換了隻手擋住她的嘴,腦袋一轉,這回朝向了甄道。
“你說。”
莫名其妙陷入沮喪狀態的甄道恍如驚喜一般,小米啄食一般點點腦袋,急不可耐地說道:“有啊有啊,二哥給了我們一封信,讓我們轉交給奉孝哥。信?嗯?信放哪兒了?”
麵色大變的甄道伸手在自己懷裏摸來摸去,愣是什麼也沒摸著,然後站起身就要解開腰帶,脫衣尋信。
另一邊甄脫也不甘寂寞,自己懷裏掏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兩姐妹這站起身就開始解腰間玉帶。
郭嘉此刻已經目瞪口呆就快石化了,看到二人已經丟掉腰帶,隻要一扯,衣裳就會大開。
坐在一旁同樣看得瞠目結舌的大小喬從沒見過如此勇敢的姑娘,當眾寬衣?奔放過頭了吧。
於是大喬小喬一人一邊拉住甄脫和甄道,大喬苦笑道:“妹妹,這,這於禮不合吧。”
甄脫和甄道齊齊一愣,低頭一瞧,要是手再快點兒,估計呈現在郭嘉眼前的就是兩個穿著肚兜裸著肩膀姑娘的旖旎風光了。
頓時臉色變得漲紅的兩姐妹又趕緊穿好衣裳,係上玉帶,再次跪坐下來,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信呢?”郭嘉雖然哭笑不得,但是關鍵的事情不能含糊啊。
仿佛憑空出現一般,一塊白絹映入郭嘉眼簾,低頭一瞧,坐在他懷裏的甄榮若無其事地捧上來一張白絹。
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甄儼的手書。
沒顧得上看信,郭嘉先敲了甄榮腦袋一個爆栗,笑罵道:“榮兒啊,信在你身上為何不早早拿出來?難道你就這麼想看姐姐們出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