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皚皚白雪鋪滿北方各地。
當雪漫長安時,百名士兵護衛著一行車隊進入煥然一新的長安城。
天寒地凍,郭嘉在府中教著郭燁下棋,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其樂融融。
穿著厚實的貂蟬推門而入,來到郭嘉麵前說道:“夫人到了。”
郭嘉還沒什麼反應,手捏著棋子的郭燁卻喜出望外,站起身表情急切地望著郭嘉,等他發話。
一顆一顆將棋子從棋盤上收起來,郭嘉微笑著對郭燁說道:“你去迎接吧。”
略顯激動的郭燁給郭嘉和貂蟬行了一禮後就趨步離去。
收拾好棋,郭嘉站起身,貂蟬拿過一件大氅為他披上,又細心地來到郭嘉正麵,幫他撫平衣裳邊幅。
“怎麼了?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郭嘉捏起她的下巴,柔聲問道。
雖然衣著多厚,可仍舊難以掩飾貂蟬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此時心中忐忑,有種無顏麵對夫人的心理,同時,也是對郭嘉感到不舍。
“妾身不想離開夫君半步。”
嬌弱輕柔的語氣,撩人心扉。
郭嘉見她垂首喪氣的模樣,將她摟入懷中,撫著她的背部,柔聲道:“長安這裏要什麼缺什麼,你身懷六甲,還是回成都養胎吧,你留在我身邊事無巨細都要親自動手,難道就不怕腹中胎兒有個閃失?”
貂蟬欲言又止,仰起的臉最終還是失落地低下。
“夫君還是快去府外迎接夫人吧。”
貂蟬催促起來。
實際上郭嘉不去迎,也沒什麼,不過不能給人留下喜新厭舊的印象,所以他還是要親自出府。
來到府外,盡管清晨已經掃過一次雪,但中間又落下一陣小雪,府門外的道路再次被霜雪覆蓋。
進了城的車隊早已停下,郭嘉站在府門外望著從遠處走來的佳人,浮現一抹溫馨笑意。
雪白大氅披在身上,蔡琰手牽著口若懸河為她講述長安見聞的郭燁,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來,蓮步生花,款款動人。
來到府門前,郭嘉仿佛無動於衷似的沉默以對,蔡琰也靜靜地望著郭嘉不發一言,倒是貂蟬局促不安地給蔡琰行禮問候,連直視蔡琰的勇氣都沒有。
“蔡夫人,奴婢……”
盡管嫁給郭嘉做妾已近半年,可貂蟬看見蔡琰後就心生怯意,不是蔡琰凶猛,而是她總覺得她嫁給郭嘉的時機不對,趁虛而入。
“貂蟬,你該喚我一聲姐姐。”
蔡琰表情溫婉,顯得慈眉善目,隻是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貂蟬手足無措,扭捏半晌後才低聲叫了她一聲姐姐。
“進去吧,屋裏暖和。”
郭嘉轉身朝府內走去。
因貂蟬有孕,郭嘉打算讓她返回成都去安胎,蔡琰又因半年沒見郭燁,心中異常思念,前來長安,一方麵是接替貂蟬照顧郭嘉起居,另一方麵就是母子團聚。
進了屋後四人坐下,郭燁挨著蔡琰,看得出他十分高興,畢竟還是個孩子,在外人眼中如何早熟沉穩,在母親麵前,終究還是什麼都藏不住。
天下最難割舍的便是骨肉親情。
氣氛有些沉悶,貂蟬不敢去看蔡琰,蔡琰雍容端莊,瞧瞧郭嘉,瞧瞧貂蟬,神情頗為玩味。
“燁兒,今日還不曾去先生那裏聽教吧?”
郭嘉挑了個話頭。
郭燁聞言,麵露難色,瞅了眼母親後失落地點點頭。
“那還不快去?”
按捺住心中母子團聚的欣喜,郭燁無精打采地行禮告退。
待他離去後,郭嘉也伸了伸懶腰,起身朝外走去。
“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
剛才還在下棋,現在卻說要處理公務,郭嘉的借口別說貂蟬能看穿,蔡琰也不信。
隻不過現在需要給貂蟬和蔡琰一個空間。
有些事,男人開不了口,就算開口也收效甚微。
近半年來,郭嘉一直在開導貂蟬,讓她不要介懷,可貂蟬心中始終有愧,鬱結更重。
蔡琰雖然不是郭嘉正式娶進門的第一位老婆,可實際上卻是郭嘉的第一個女人,她是妾,甄薑是妻,可二人在郭嘉後院中的地位不相伯仲。
原因很簡單,蔡琰是最早跟著郭嘉的人,跟著郭嘉一同在太行山捱苦。
後世這種小三和原配的關係糾葛,正主男人是解不開的,現在,郭嘉將這個問題拋給蔡琰,讓她來處理,郭嘉也相信蔡琰能夠妥善處置。
一妻多妾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在這個背景下,男人肯定更喜歡大度的女人,善妒的女人再有姿色與才華,也不會得到長久的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