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機緣巧合(1 / 2)

郭府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氣氛之中。

甄薑淚如雨下,聽郭嘉話中意思,似乎要將郭瑾從她身邊帶走,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郭瑾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郭嘉要對親兒子這麼狠?

蔡琰的心也難以平靜,現在的郭嘉,讓她不可抑製地升起一絲懼意。

貂蟬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心思很單純,安靜地留在郭嘉身邊服侍郭嘉就夠了,其他的她不奢求,都說母憑子貴,從皇宮中走出的貂蟬在生下女兒後反而暗暗鬆了口氣,比生了兒子還要高興。

“妹妹,夫君會怎麼做啊?難道他要讓瑾兒與我母子分離嗎?”

甄薑這個時候恐慌無助,隻能求助關鍵時候往往出奇鎮定的蔡琰。

淚眼婆娑的甄薑拽住蔡琰的胳膊,生怕這個時候蔡琰會袖手旁觀。

莫名一歎,蔡琰拍拍甄薑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夫君今日生氣,是因戲大人久病不起,瑾兒不知輕重又口不擇言,夫君在那時是不教訓瑾兒不行。”

反正郭嘉認為孩子要管教,而不是寵溺,在那個場合,當著文武的麵,郭瑾不管留下怎樣的印象,到頭來郭嘉是撇不開幹係。

甄薑的心空落落,她擔憂從此以後郭嘉不再喜歡這個兒子,不再寵愛自己。

“妹妹,你說夫君會不會休了我?”

雙眼通紅的甄薑心驚膽戰,冀望蔡琰能給她一個放心的答案。

蔡琰揚起一個輕淡的笑容,眼神望向他處,道:“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夫君分的很清楚。姐姐放心吧,你可以想一想,夫君自小是如何長大的。”

有些話不用說透,意思表達出來就足夠了。

郭瑾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這樣的生活環境,郭嘉不見得會責咎什麼,可要是成長出來的兒子隻是一個二世祖,也就難怪郭嘉撂狠話。

甄薑似乎稍稍安心,沉默下來絞盡腦汁該如何讓郭瑾贏回郭嘉的歡心,她自己又該如何麵對郭嘉。

望著安安靜靜吃飯的郭燁,蔡琰若有所思。

關中大戰後返回的郭嘉,讓蔡琰感到害怕。

是因郭嘉的城府已經深不可測,袁紹,是郭嘉的死敵,當年洛陽一戰,蕭忠蕭勇葬身皇城腳下,儈子手是曹操與袁術,幕後主使卻是袁紹,這一點,郭嘉心知肚明,換言之,郭嘉與袁紹是有死仇,這是私怨。

郭嘉興科舉,袁紹統領士族,從根本上代表了不同群體的政治利益,他們不可能共存,你死我活才是彼此最希望見到的結局,這是利益相衝,也是公事。

公私兩方麵,二人都有著化解不開的恩怨,可是,郭嘉偏偏心平氣和地放了袁紹離去。

這樣的城府,這樣的心機,郭嘉對情感的控製力,讓蔡琰已經到了一個敬佩甚至驚恐的地步。

王道無情不是狠辣,而是漠然,能夠將情感作為武器,能夠將不利的負麵情感掩藏起來,扭轉利弊,用之得當,將大有益處。

胡思亂想半晌,蔡琰忽然自嘲一笑。

這樣,也好。

當有一天她人老珠黃芳華逝去,郭嘉可以喜新厭舊,以他的權勢,國色天香予取予求。

她不怕被郭嘉冷落,女人的命,就是如此,再芳華絕代也抵不過紅顏易逝的命運。

而郭嘉現在有這樣絕對的理智,那麼蔡琰反而放下心來,至少那一天到來時,郭嘉不會將這一片冷落的心牽扯到郭燁身上。

郭嘉暫時搬入戲誌才府中沒有驚動戲誌才,對於臥病在床的戲誌才,想要瞞住他是輕而易舉。

房中擺設簡約,一張床睡覺,一張矮桌辦公對於郭嘉就足夠了。

一夜無話,甄儼早早地將需要批閱的公文送來給郭嘉,除非有要事需要商議,郭嘉才會離開房中。

挨著牆壁透過小孔觀察戲誌才的動靜,郭嘉愁眉緊鎖,待隔壁房中送飯的下人退出房中後,郭嘉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還在貼著牆壁。

張任是蕭仁蕭義從近衛軍中提拔起來的將領,能夠在這樣一個特殊的部隊中得到提拔,他的忠誠和無畏都經過了層層考驗。

今天是他在郭嘉身旁負責護衛,在門外瞧見郭嘉這幅舉動。

應該是滑稽可笑令人忍俊不禁的畫麵。

一個人主,偷偷摸摸像是在做賊,不可笑嗎?

張任笑不出來,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沉重和敬意。

他也不相信郭嘉此時對戲誌才的關心和緊張是在逢場作戲。

他是君主,完全沒必要這樣來收買人心。

“庸醫,庸醫……”

郭嘉低聲切齒地念叨著。

今天的戲誌才仍舊沒有食欲,就喝了幾口輕淡的稀粥,長此下去,身體肯定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