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韓遂,郭嘉派出了五萬大軍,是韓遂兵馬的兩倍有餘,他可以派十萬,十五萬,但出於糧草輜重的消耗考慮,隻派遣五萬出征,如果五萬兵馬都不能徹底剿滅韓遂,那郭嘉即便有百萬之師,恐怕也沒什麼底氣去征伐天下了。
甘寧,張遼,馬超,吳懿,孟達武將率軍踏入西北韓遂的屬地,一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甚至在兵臨枝陽時,城中官民直接開城投降,而這,僅僅是他們出征行軍的第一日。
在枝陽兵馬休整過夜,同時,五位將領也要開始細致地規劃戰略部署。
太平軍有一條軍規,但凡出征進入敵方城池,上至文武將領,下到普通兵卒,不得擾民,不得強占民居,若無居所,則在城內城外就地紮營。
吳懿與孟達的兵馬在城外駐紮,給手下安排好了巡夜防範敵人的措施後,兩人騎馬來到城中軍營,甘寧,張遼,馬超三人早已靜候多時。
雖說是五人同時出征,各領一萬兵馬,但此次出征的主帥,是甘寧。
穿著鎧甲的五位將領坐在營帳內,甘寧坐在主位上,左右兩邊分別是張遼吳懿,馬超孟達。
擺開西北的地圖,甘寧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我等率軍五萬,韓遂此刻在武威應該已經得到消息,此次征伐西北,我軍兵力優勢顯而易見,因此我意步步為營,明日分兵兩路,子度,你麾下步卒皆為刀盾兵,麵對西涼鐵騎是以短攻長,所以,明日就有勞你率軍向東北方向的祖厲而去,我與諸位同僚率軍直搗武威城,待你平定武威郡東南部,我等在武威城中會師。”
根據涼州的地圖來看,用個比較形象的比喻是長方形,從金城席卷武威隻要一條直線橫掃過去就行,隻不過因為這個長方形是四十五度傾斜的,所以唯一的空當和疏漏點就是武威郡的東南部。
馬超率銀翎飛騎,甘寧帶領弓箭手,張遼統領弩兵,吳懿麾下都是長槍兵,這四個兵種麵對西涼鐵騎,長槍兵和弓箭手是有還手之力,弩兵與銀翎飛騎則是克製敵人,唯獨孟達所率新軍一萬步卒都是刀盾兵,麵對西涼鐵騎沒多少優勢。
孟達拱手抱拳道:“都督放心,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甘寧點點頭便讓大家都下去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大軍開拔。
其實現在大家都認為韓遂倉皇撤軍逃回武威,麵對郭嘉的大軍來襲,肯定是死守為主,再不濟,利用曠野的開闊化整為零跟郭嘉的兵馬周旋個數月不成問題。
翌日清晨,全軍開拔,已經投降的縣城留下千人部隊控製。
西北荒涼,偶爾也會有寸草不生的黃土之地,孟達作為統領騎在馬上稍顯輕鬆,他身後的一萬步卒靠著兩條腿行軍,自然辛苦一些。
這裏沒有怡人的景致,隻有烈日下令人難耐的艱苦。
統領兩百人的郭燁在大部隊中麵色平靜,跟在他身後的兩位分別管理百人的屯長,一位是個青年,一位是甘瑰。
百無聊賴的甘瑰湊到郭燁身邊,低聲道:“嗨,我說什麼來著?咱們這部隊就上不了戰場,我爹帶兵去武威打韓遂,咱們卻去反方向的祖厲,枝陽絲毫不抵抗地投降了,我看祖厲也不例外。”
對此,郭燁表情不變,淡淡道:“行軍打仗豈能想當然?武威郡東南部若不平定,總是一個隱患,既然必須有人來收降這東南部,那派誰來不都一樣?隻不過我部非騎兵之敵,因此領了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差事。但是我告訴你,這武威郡東南部,假若順利平定那自然是好事,可要是萬一有了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甘瑰一臉驚異,琢磨一陣後低聲問道:“燁公子此言何意?”
郭燁扭過頭來瞥了眼甘瑰,反問道:“若我軍不來而祖厲又有韓遂重兵,你父率軍在前麵打武威城,後麵祖厲發兵圍攻金城,你說局麵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甘瑰心裏悚然一驚,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反而樂道:“如燁公子所言,那咱們來打祖厲,看似不起眼,實際上是個不小的功勞嘍?”
郭燁輕輕一笑道:“別想著功勞了,打仗就是要各部齊心,每個人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是對勝利的最大功勞。”
“呦,燁公子現在說話越來越像使君啦,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可我就不明白了,使君喜歡運籌帷幄,燁公子為何就偏偏要衝鋒陷陣?”
麵對甘瑰這個疑問,郭燁沉默片刻後輕聲道:“父親說過,不論對事對人,若是不了解,沒有體會過,就沒有發言權。我和父親不同,我覺得我必須在戰場上切身感受一回。”
郭燁與郭嘉最大的不同,是出身,他從小錦衣玉食,在他懂事的時候無憂無慮,打仗對他而言還隻限於兵書的理論知識,真正在戰場上經曆過,見證過,體會過,或許他才會更加深刻地認識到戰爭背後隱含的一切,而對他自身來講,這也是一個淬煉成鋼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