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甄家的負麵謠言一事,事情單獨來看並不具有強大影響力,畢竟甄家也僅僅是在官場上有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物而已,左右軍閥統治力的根基軍隊之中,並沒有甄家任何力量。
但是郭嘉急於返回成都,是他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盡快處理,其影響會波及他統治的全局。
甄家代表什麼?
天下人都知道,郭嘉有今天,可以沒有戲誌才徐庶,可以沒有典韋許褚,但是如果沒有甄家,就絕不會有今天的郭嘉。
沒有甄家散盡家財給郭嘉招兵買馬,郭嘉即便有猛將謀士,也不可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主益州。
郭嘉今日基業的頭號功臣,非甄家莫屬。
整個益州以及關中,文武官員們不在嘴上議論謠言一事,可都緊張地關注著郭嘉的反應,郭嘉究竟會如何對待這功不可沒的甄家?
若是真猜忌甄家,恐怕不免會讓其他官員心底升起兔死狐悲的淒涼之意。
撇開信任之談,隻要甄家沒有做出心懷不軌證據的既成事實,郭嘉就不會打壓甄家,甚至不會疏遠。
郭嘉返回成都,隨著時間推移,謠言會不攻自破,但這需要一個時間上的緩衝,讓旁人漸漸明白郭嘉的態度,可現在,郭嘉順水推舟做了一件事,則迅速讓這謠言煙消雲散。
迎娶甄脫與甄道。
外間不是在訛傳甄家不軌嗎?
外人不是都在觀望郭嘉的反應嗎?
郭嘉現在的做法就是要讓所有人看清楚,他不但沒有打壓甄家的意思,更讓甄家再榮耀幾分。
清楚郭嘉與甄脫甄道曖昧關係的人隻認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了解內情的人會覺得郭嘉是刻意用這種方式打消旁人疑慮,穩定內部人心。
不管旁人的看法是什麼,至少豔福無邊的郭嘉又舉行了一場納妾典禮。
在這西北即將平定,太平軍在西北所向披靡的背景下,郭嘉在成都納妾,也算是應景慶賞一番。
婚禮現場,郭嘉坐在主位上飲酒節製,與往來賓客隨意地打個招呼,接受來客的恭賀與讚美。
場麵算不上極為熱鬧,賓客們也都習慣了這種場合,對郭嘉十分了解的他們都知道,郭嘉不是一個會在喜慶場合放縱無度的人。
蕭仁忽然走到郭嘉身邊,低聲耳語幾句。
見到這個情景,滿堂寂靜,蕭仁出現本就是一個信號,加上單獨向郭嘉稟報事情,看來非同小可。
大家緊張地望著郭嘉,心裏揣測是不是又有大事發生。
而郭嘉卻輕淡一笑,道:“她還真是一個不安生的人,走吧,出去瞧瞧。”
從位子上站起,郭嘉抬步朝外走去,蕭仁緊跟在他身邊,其他賓客一瞧這架勢,也趕緊離席朝外走,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郭嘉出府,要不是這郭府氣派寬敞,恐怕門檻要被堵塞個水泄不通。
走出府門,站在階梯之上,郭嘉負手俯視階梯下的街道景象,笑意十足。
其他跟在郭嘉身後的人圍了上來俯視而去,表情不一而足,有驚愕,有震驚,有不屑,有憤怒,指指點點議論起來。
府外階梯下的街道上,道路兩旁是嚴陣以待的近衛軍,被夾在道中的是一群站姿整齊的女子,衣著嚴實,腰挎長劍,為首的人,則是英姿颯爽風姿獨異的祝融。
這一回祝融穿上了漢人女子服飾,白衣白裙,一襲雪色,斜紮的馬尾仍舊洋溢著野性的魅力,昂首挺胸,祝融與郭嘉眼神對視沒有絲毫退讓恭謙,隻有不甘下風的逞強。
“郭嘉,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特意送一件禮物給你。”
郭嘉身後的大多官員麵帶惱怒之色。
不過郭嘉倒是好整以暇輕笑出聲,他跟祝融說過很多次,她是沒有資格對郭嘉直呼其名的,外人聽到,這是一種藐視與輕賤。
在場的人怒歸怒,但郭嘉沒發話,誰也不會跳出來自作主張去懲治祝融。
誰也不會自掉身價去跟一個不懂禮儀的異族女子針鋒相對。
“禮物?嗬嗬,你該不會編了個舞蹈讓這些女人現場起舞吧?”
郭嘉一說完,左右哄然大笑。
無數道戲謔的目光投向了下方祝融這上百人一行。
祝融臉色大變,泛冷森寒,對郭嘉牙咬切齒道:“郭嘉,你別瞧不起人,哼!”
冷哼之後,她身後這百人女子動作一致地抽出腰間長劍,齊刷刷地揚起兵器,倒是有了點兒殺氣。
場麵似乎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蕭仁上前一步來到郭嘉身邊,準備請示的時候,郭嘉卻揚起手擋住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