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養兵自重(1 / 2)

江陵府衙後院,吳懿雖然是被暫時軟禁,但是無人敢傷他分毫。

有一點吳懿很自信,甘寧不敢殺他,甚至連對他用刑都不可能,否則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會引起太平軍中一次地震級的變故。

但是,吳懿卻也不能突出重圍製造混亂,萬一他在混亂中有個差池,他就會死的不明不白,蒙冤枉死。

所以他氣定神閑在房中靜坐一夜,等待甘寧的下一步動作。

以郭嘉現在如日中天的勢力,是絕不會允許麾下出現擁兵自重的人出現,而甘寧昨夜的狂言,已然萌生了些許苗頭。

旭日東升,陽光耀眼,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吳懿睜開雙眼,瞧見了威武挺拔的甘寧。

房門再次關上,甘寧緩步走到吳懿麵前,麵色平靜地說道:“子遠,你我有十數載的交情,某的為人,你應該清楚。”

吳懿望著甘寧,心緒起伏,其實他打心底裏敬佩甘寧,一直以來因為郭嘉的密令,他心懷愧疚,可是昨日甘寧的話,讓他在心底產生了危機感。

這份危機感是源自對郭嘉的忠誠,對甘寧是敬,對郭嘉是忠,甘寧若真開始萌生自重自傲的心思,吳懿則對甘寧的敬意蕩然無存,反之生出扼殺危機於搖籃之中的想法。

瞧見吳懿不說話,甘寧仍舊心平氣和地說道:“昨日我酒後失言,子遠能否開誠布公相告,你究竟如何看待此事?”

吳懿冷笑,反問:“敢問大都督,如若隻是無心失言,那為何要軟禁末將在此?”

甘寧語塞,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其實源頭是一次失言,再然後周泰蔣欽是不希望吳懿借題發難采取的補救措施,卻用錯了方式,覆水難收,這讓局麵變得緊張,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在吳懿眼中,他被軟禁,顯然是甘寧為了掩飾野心的舉動,而周泰蔣欽等人,則極有可能與甘寧結黨營私,身在局中,吳懿沒有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去想一想,倘若他是周泰或蔣欽,麵對那時的情況,又會有怎樣的舉動。

作為軍官上級,自然是想要掩飾無心之失,未免節外生枝或事態愈演愈烈,自然是想要把事情壓下來,隻可惜吳懿雖則名義上是甘寧的麾下,可他被郭嘉點名鎮守新城,則不是甘寧可以輕易處治的。

一旦吳懿在江陵有個好歹,勢必會讓郭嘉來一問究竟,甘寧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此事自圓其說隱瞞過去,所以,吳懿隻要恪守本分,就會安然無恙。

“子遠的意思是某對主公不忠?某若放子遠離去,那子遠打算如何行事呢?”

甘寧逼視吳懿,沉靜若水。

吳懿絲毫不懼不怒自威的甘寧,輕描淡寫地說道:“大都督對主公究竟忠與不忠,末將不敢妄下定論,昨日發生之事,末將會如實稟告主公,一切自當由主公決斷。”

甘寧聽後,昂首不語。

他已然聽出吳懿口氣中的堅決。

這件事最錯的地方是雙方各進了一步,倘若吳懿沒有被軟禁,返回新城後冷靜下來多半也就當甘寧說的是氣話,或者是一時得意忘形。

可是被軟禁後,仿佛是甘寧這邊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則堅定了吳懿對甘寧擁兵自重的猜測。

此事非同小可,而甘寧又是領兵在天下咽喉的荊州,不得不慎之又慎。

怎麼處置這件事,交給主公。

甘寧突然口氣一變,漠然凝視吳懿冷聲道:“子遠,不要逼我。”

吳懿更是冷笑不已。

“大都督何出此言?大都督昨日口吐之言加上軟禁末將,可有一件事是末將捏造的?”

甘寧神色微變,露出一絲獰色,沉聲道:“你若咄咄相逼,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你走不出江陵,我會修書一封給主公,新城我再派將領鎮守,這江陵有我十五萬大軍,待破了樊城後,我會向主公稟明,是你私通曹仁意欲謀反。”

先斬後奏嗎?隻要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甘寧可以這麼做。

吳懿神色大變,不是因為甘寧想要加害他,而是甘寧又說了一則讓他震撼的消息。

“甘興霸!主公去年率軍返回成都之時,江陵隻留給了你十萬兵馬,你何來十五萬大軍?”

似乎甘寧發覺失言,說漏了嘴,一愣之後反而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樊城曹仁有兵七萬,單憑十萬兵馬如何破之?我數月內募得新軍,要破樊城,易如反掌。”

吳懿站起身想要拔刀,但是手一摸才想起隨身兵器被收走,逼視甘寧怒吼道:“甘興霸!私自募兵,你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