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姓白吧?”少將看了看手上的資料,又看看我,有點不放心。
“報告長官,是的”我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倆年齡差不多,私下是否還要讓她有這麼大架子?
三
一輛綠色和黑色相間的軍用小型戰鬥機停在政務樓門口,按照早上的通知,我準時的到來,而孫少將已經依靠在戰鬥機上等我了。記憶力的這三年還沒坐過戰鬥機呢。
軍人的作風,話不多說,見我來了,一起進入飛機,戰鬥機內空間很小,駕駛艙隻能容納三個人,而且還站不直,後方的彈藥艙稍微大一些,不過這是沒放彈藥的時候。駕駛艙內,我看到了昨天那驚悚的一幕,她把自己的左手連同小臂一起拔了下來,左胳膊內部泛著藍色的光,她用右手將左小臂放到了我的左側,仔細看看,可以肯定,昨天下午看見的路邊女人就是她。泛著藍光胳膊中伸出一個插頭,插入飛機中的接口,“啊……”少將閉上眼睛,呻吟了一聲,啟動了飛機。
我仍然沒有回過神來,我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太血腥了吧。接著又想想,並沒什麼可怕的,比起我的半腦來說,裝個可以由大腦自主控製的機械臂顯然要容易的多。
“報告少將,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我的視線從左小臂移開,看看這個戴著藍色太陽鏡的女人。
“說。”藍色太陽鏡下的眼睛沒向我這邊撇一下。
“昨天你是不是……”
“是的,昨天下午我在環形山,”少將打斷我的話,“晚上我在機動局,由於最近任務需要,軍區開始擴充編製人員,希望從學校補充一些,傳聞你推理能力不錯,昨天你去遊玩,碰到特殊情況還算機靈。”
我低頭沒有說話。
“看到我的胳膊嚇壞了吧?”少將接著說。“我的胳膊是在我年幼的時候一場意外事故中斷了,軍區幫我接了一個方便的機械臂。自然人的身體總是會出現缺陷,有的是先天的發育不良,有的是後天的事故,為了彌補身體上的不足,我黨會用幾種辦法,最先進的就是用機械器官來移植,可以賦予被移植人特殊的能力,而這些被機械器官移植來的人,我黨從學術上稱之為機械人,已經不屬於自然人範疇。而是屬於改造人範疇。如果在我們軍區執行任務時間長了,你一定得成為改造人。”
這樣說來,我應該也算是機械人,屬於改造人的範疇。我是否該將我的具體情況告訴少將呢?或許她能給予我滿意的答複,但想起上大學之前母親那沙啞的哭泣聲和離別時的千叮嚀萬囑咐,我又猶豫了,還是謹慎些為妙,偷偷撫摸著衣內的鐵麵者獎章,不斷的做著思想鬥爭。
彷徨間,我左手左邊的“左手”閃起了淡藍色的耀眼光芒,孫少將用右手抓起“左手”,將左手小臂放在右耳旁聽了幾分鍾,轉過臉來對我說:“我們現不回軍區,去執行任務。”飛機在你手裏,你說哪就去哪唄。
飛機改道向東南方向飛馳了一刻鍾,飛機的導航係統已顯示“驥魏”,望望窗外,周圍的白雲也稀疏了一些,再飛馳兩分鍾,導航係統已沒有了信號,少將告訴我,我們必須迫降了。
驥魏,此地我早有耳聞,位於版圖東南方向,是一個叢林茂密、風景秀麗、物種繁多的盆地,人煙較稀少,政治上保持中立,兩個黨派對此地很少涉足,但最聞名的是它那迷宮般的黑森林,以及包裹著黑森林的連綿山脈交相呼應產生的內部磁場,磁性很強,相傳這裏的每一顆草都帶著少量的磁性,故有言“詭計(鬼驥)二寶,黑林磁草”。
少將盤旋了幾圈,最後還是選擇降落在了連綿的環形山外,畢竟裏麵樹林太過茂密,總不能降落在樹上。
我先下了飛機,少將進入飛機後部的彈藥艙,拿了一個高壓金屬瓶和一個工具箱,把金屬瓶上的拉環拉開,瓶口冒出了黑煙,將瓶子放在第三,又打開狡辯的工具箱,拿出了少量的速食食品,遞給我一些,倚靠著飛機,邊吃邊說:“先吃點東西,我們再等兩個戰士。”我點點頭,閑著也沒什麼事,我就逗逗這女孩兒吧“少將,您高壽了?”少將沒有回答,繼續板著臉,吃著食品,望望環形山,似乎是在思考這什麼。
瓶子裏的煙不停的冒著,少將用這種複古的方法與同伴聯絡,我很理解,如果用衛星傳播,難免被竊取信號,並且容易受到其他信號幹擾,“信噪比”過低的化,得不到幹淨的信息,或許會誤了大事。
我們迫降的著陸點恰好是環形山的入口處,飛機的四周有一些碎石,遠處還稀稀疏疏的長著幾棵草,零星的長著幾棵樹,這些植物與盆地內部植物的生長不可並論。
吃了點東西,小丫頭也不和我聊天,依靠著一顆樹迷迷糊糊的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