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下,望著清風下的矮樹,她終於搖了搖頭,自嘲一笑:“看來,果然是我變了心。”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霎那,隻見那顆影紅樹,猶如黎明破曉,陡然爆發出奪目的紅光,在黑夜中盈盈閃動,這矮樹仿佛新生一般,頓時肉眼可見的迅速生長起來,半響後,矮樹居然已是枝繁葉茂,閃著嫣紅的光芒,在黑夜下嬌豔欲滴。
雲兒花容失色的望著眼前一幕,眸子輕輕顫動,深深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不禁用手掩住朱唇,頓時眼眶一紅,一行清淚,撫麵而下:“李昊,你看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祝福,隻是,可惜……我們終究還是沒能在一起,這是多麼的諷刺。”
在女子的身後,那位紅杉男子不知何時出現,他似乎已經站立了很久,閉口不語,微微失神的望著這一片緋紅。
良久之後,男子的有些複雜的開口:“白天那並不是你的血吧?”
雲兒聽言,沒有絲毫的感到意外,隻是望著這紅樹,淡淡的開口:“不錯!”
島主長眉一挑,似乎有些怒意:“那你還跟我成婚?”
雲兒似乎又恢複了那片冰冷的模樣,她轉過身來,淡淡的開口:“你應該知道,我與你成婚,不過是利用你。”
紅杉男子一聲冷哼,開口回道:“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我來對付玉台樓,如今這江湖,星辰殿元氣大傷,其他的各個門派能自保已是不錯,唯獨我海龍島能夠跟玉台樓抗衡,雲兒,你的賭注下的未免有點大。”
雲兒沒有回答紅杉男子的話,自顧自的開口:“或許在世人的眼中,荒沙玉台,是一片神聖之地,可是隻有我們才知道,那不過是一片修羅墓場罷了,我加上白如霜,我曾經有三位哥哥,如今隻剩下一位,在他們年少之時,父親將他們安排在玉台樓底,與那些黑衣殺手搏命廝殺,也不管他們是否願意,違抗父親的命令隻有死路一條,他們三人就是伴著漫天的血紅長大,終於除了白如霜以外,另外的兩位哥哥都死在樓底,為的不過是劍神的稱號,因為玉台樓的樓主世世代代都是劍神,所以我們永遠隻能背負著這個枷鎖,兩位哥哥的死,父親並沒有感到絲毫的難過,他隻是欣慰的看著白如霜,將畢生的本事傳給了他,終於在白如霜二十歲那年,他一劍將父親給斬殺,父親臨死前,居然依然隻是欣慰的望著他,似乎在說,不愧是我的兒子。”
雲兒冷冷的一笑:“或許,因為我是女兒身,才躲過了這一劫,也可能是因為父親另有安排吧,白如霜的一生,永遠沉浸在殺戮和武學之中,如今的他,不過視人命如草芥,他的心,似乎比父親還大,不僅僅隻是劍神的稱號,他野心想一統江湖,昔年讓我潛進第一樓,不過是利用這副皮囊,還吸引世間的男子,好為他培養更多的殺手。”
頓了頓,雲兒的眼眶又紅:“後來,那一次,我遇見了李昊,起初見他年少有為,本想也招納他成員玉台樓的殺手,可是……人終究勝不過天。”
島主聽言,心中不由泛起五味雜陳,他望著那清風下嬌柔的女子,半響後,輕聲開口:“夫人,回房歇息吧,免得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