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女子的睫毛輕輕一顫,陡然睜開明亮的雙目,男子見狀麵色大喜,匆匆來床前,低聲詢問道:“你醒了?”
女子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廢話,我當然醒了,看來我們還活著。”女子喃喃自語,麵目也鬆弛了下來,見男子雙目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她頓時臉頰通紅,嗔聲道:“你,你這麼望著我做什麼?”
男子突然兩行熱淚從眼眶中奪出,不由握住女子的手,啜泣道:“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女子見狀神情不由柔和了下來,輕聲道:“好了別哭了,那個,那個事,等,等後麵在說吧!”說道這裏,女子的臉頰紅如晚霞。
又是黃昏,夕陽西下,麥色的陽光金燦燦,安寧的鎮南王府好似睡熟的嬰兒一般,門前落葉蕭條,這時候一匹快馬風塵仆仆的趕來,馬上坐著一位白衣男子,他滿臉的胡須、滄桑,看起來仿佛是一個年過花甲之人。
白衣男子驀然抬頭,見牌匾上書,鎮南王府字樣,才頓了頓,躍下馬,撫平衣袍,負手邁足。
“大膽何人!”幾名鎧甲森森的護衛,見來人麵色不善的喝道,這鎮南王府可是有好多年未曾敢有人前來鬧事。
白衣男子淡淡的開口:“讓鎮南王來見我。”莫淡的語氣,仿佛是命令一般,幾名衛兵聽言冷然一笑:“好大的口氣。”幾名衛兵肯定,這名男子定是前來鬧事,片刻間便將他給包圍住,等待首領的下令,隨時動手擒拿此人。
白衣男子絲毫不為所動,不以為然道:“看來隻有我進去找他了。”
“動手。”那位首領聽言長眉一挑,驀然厲喝。
那幾名護衛依然站立在這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首領頓時冷然開口:“你們這是做什麼?”剛欲嚴厲斥責,他驀然一愣,發現護衛的神情不對,似乎被妖法纏身,在痛苦掙紮。
首領豁然大驚,看來這鬧事者功夫了得,剛準備大喝警報,卻不料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座巍峨的巨山壓住一般,無法動彈,嗓子似乎也被棉花塞住,他的心一瞬間跌入低穀,自己雖然隻是一個門衛首領,但好歹也受到過王爺的親子教導,說起實力,雖然談不上江湖高手,但也是一名好手,此時根本不見白衣男子出手,便將自己降服,這是何等的實力?
想到此處,冷汗淋漓,恐怕今日的黃昏之下,這王府隻怕是夕陽映血,索性這不速之客,並沒有對自己等人動手,或許對於他而言,自己等人不過是隨手碾死的螞蟻吧?首領一聲苦笑,隻好等待援軍。
王府主閣,一名麵浮風塵之色的男子,端坐在書桌前,埋頭寫著小楷,這男人正是鎮南王,他劍眉星目,即便是身著便裝,依然不怒自威,隻是歲月的風霜,讓男子的鬢發染上一抹霜華,這時男子擱下了手中的筆,驀然抬頭,隻見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名衛兵焦急道:“王爺,大事不好,有人擅自闖進了王府。”
“哦?”鎮南王聽言劍眉一挑,淡淡的開口問道:“來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