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峰躬身施禮:
“晚輩邊界村張二牛,機緣巧合之下偶得絕世寶刀一把,可惜被惡魔破壞,威力大減。晚輩不忍神兵埋沒,故四處尋訪名師,隻求能讓寶刀重現光芒!”
白發老人仔細地打量葉曉峰良久,沉聲道:
“呈上來!”
葉曉峰趕緊雙手捧起屠龍,恭恭敬敬地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屠龍,麵色大變,雙手不住地顫抖。中年人也放下酒杯,一臉震驚地盯著寶刀,哆哆嗦嗦的說:
“屠……屠……屠龍?”
老人翻轉刀身,急切地看向刀把處,“禦賜寶刀瑪琺戰聖專用”幾個字映入眼簾,忍不住悲呼一聲:
“果然是你的寶刀!”
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刀在人在……刀失人亡……寶刀猶在,英雄已逝……可憐你一生保家衛國,終不免戰死沙場……”兩行濁淚從眼中流出,老人閉上眼睛,悲不自勝。再睜開眼時,已是淚流滿麵。
葉曉峰黯然不語,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美人遲暮,英雄末路,人世間最悲苦的事莫過如此。
老人放下屠龍,拿起酒壺,倒滿,雙手端起酒杯,高舉過頭,低頭輕聲自語。良久才放下手來,緩緩地把杯中酒灑落在地上。
葉曉峰長歎一聲:
“一杯清酒祭亂世,兩行濁淚思舊人!”
老人細細地吟哦幾聲,點點頭道:
“不錯,兩行濁淚思舊人,恰應此情此景。老夫睹物思人,不免失態,還望不要見笑。”
葉曉峰連忙道:
“豈敢!豈敢!聖戰大人乃我瑪琺大陸不世出的英雄,不幸隕落沙場,晚輩每思及此亦不免傷心落淚,更何況前輩和聖戰大人乃至交好友!”
老人點頭道:
“不錯,我與聖戰大人確實情同手足,當初打造這把寶刀時,他提出了不少寶貴的意見,屠龍這名字還是他取的呢。”
葉曉峰一臉向往地說:
“晚輩隻恨生太晚,不能親眼目睹英雄風範,真是遺憾!”
老人對葉曉峰頓生好感,嗬嗬笑道:
“我與小友一見如故,且請入內堂,你我煮酒論英雄!”
葉曉峰恭聲道:
“敢不從命!”
………………
來到內室,分賓主坐下,中年人布置好酒菜方要落坐,老人一指門外說:
“你且在門外看候!”
中年人一愣,隨即俯首道:
“是,師父!”
白發老人轉向葉曉峰:
“老夫就是段開山,想必二牛已經知曉。”
葉曉峰點頭稱是。
“當初,老夫受比奇老王所托,彙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神兵,足足七年方得屠龍兩把,孰料那比奇老王言而無信,百般克扣,老夫憤懣難平據理力爭,那老賊惱羞成怒,竟然陰謀害我。幸得聖戰暗中相助,老夫才得以脫身。背井離鄉四處漂泊,一轉眼就是二十載。不久前聽聞那老賊已退位,老夫難捱思鄉之苦,這才悄然回來。此事隻有老夫幾個至親之人知曉,二牛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葉曉峰不好意思地笑笑:
“晚輩偶得屠龍方知此刀乃大師得意之作,非大師不能修複,是以多方打聽。各處鐵匠都隻能做一些簡單的修理,唯獨沙巴克城鐵匠能夠升級武器,必是得高人指點,所以前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幸遇大師,想必是老天有眼,不忍見神兵埋沒,故有今日之偶遇。”
段開山連連點頭:
“天意!天意啊!”想了想,問道:
“二牛,此刀你得自何處?何人之手?為什麼如此破敗?”
葉曉峰不敢隱瞞,詳細地講了一下大戰萬年雞精的經過。段開山仔細聆聽,時而緊張時而歡喜,最後長出了一口氣說:
“厲害!不想二牛年紀輕輕卻如此有勇有謀,他日之成就,必不在聖戰之下。”
葉曉峰謙虛地說:
“豈敢!豈敢!晚輩如何能與聖戰大人相提並論!”
段開山歎了口氣:
“這些年來,老夫一直奇怪究竟是誰害了聖戰,以他那一身的神功,即便是赤月老魔前來也討不了半點好處!卻不知惡魔一族竟還有萬年老妖存在,幸好二牛將其斬殺,不然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