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淡粉色的禁地(1 / 2)

夜水寒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文卿的時候,是在堯皇之外一個會琴大賽上。當時夜水寒才十七歲,和大多數拉琴的女孩一樣,進入專業的音樂道路同樣是她的夢想,因此名校堯皇出身的文卿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卿作為評委之一端坐台上,眼睛裏時刻都帶著一股挑剔和輕視,似乎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裏。隻有在夜水寒登台演出的時候,才在文卿的臉上堪堪出現了幾秒鍾的動容。

即使在後來,純淨樂律的創始人,天才夜水寒等虛名鋪天蓋地向她襲來的時候,她忘不了的也是文卿那一刻短暫的微笑,以及肯定的點頭。

那仿佛是全世界對她最初的承認。

就算知道了文卿的性格不好,就算知道了文卿的家世寒微,也一點沒有改變夜水寒對她的崇敬。

準確說是,沒有改變任何人對她的崇敬。

夜水寒整理著琴盒,含笑自語:“如果一定要說在弦樂係中,有誰對文卿沒有崇敬之情的,大概就隻有米洋和雅惜了。

崇敬嗎?

這些曾經在夜水寒心中堅定不移的東西,似乎在林纖瀾那場火舞般的演奏中,在白雅惜不知可否的沉默中,在文卿太過激進的焦躁不安中,慢慢地發生了改變。

恍然發現信賴的基礎,已經天翻地覆,還能不改變嗎?

燙金印般的火,深深烙進夜水寒一路純真的幹淨瞳仁,如豁然裂開的一道閘,源於種種心念,和著初升的朝陽,燦然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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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林纖瀾的行程都被教學演講和軍訓安排的流程講解等入學事務塞滿,她雖然說過不再去那個小練習室,可是她沒有時間跑去隔了四個街區,遠在堯皇最北邊銀河大道的名弦樓,又不願意中斷練習,還是隻有去弦樂係的練習樓了。

這兩天匆匆的來去,還好沒有再見到公主們,否則不知道又是怎麼一番尷尬。

關於她的消息,如風散的蒲公英般迅速的傳開,因此在弦樂係的小提琴二班,她也會受到非一般的矚目。

這些與林纖瀾同進堯皇的新生,尚且沒有樹立起對公主足夠的概念,對於和他們同屆的學生自然表現得更支持一些。

“阿爾薩斯,今天下午的講解一結束,我們一定要去一趟名弦樓!”林纖瀾下定決心不再拖了,那裏有最好的設備,最好的練習環境,如果不是被白雅惜帶到大廳演奏,第一天就該去了的。

“是。”琴魂仍是沉聲應答。

說道心裏,名弦樓這件事情,除去公主的敵意之外,林纖瀾竟升起了一點點小小的虛榮。這兩天在學校的生活,已經完全讓她明白了名弦樓在堯皇的意義,說是堯皇的音樂聖地還不足以形容,如果一定要說,恐怕隻能稱為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