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流言(1 / 2)

“阿爾薩斯,你不準備向我解釋點什麼嗎?”林纖瀾躺在床上,雙目閉上,帶著一點對自己目前狀況的戲謔,問著琴魂。

這幾天的突變,與雲無心的交涉,讓林纖瀾已經精疲力竭,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特殊的人,然而從一進堯皇開始,事情就變得不對勁,而這一切都是從雲無心開始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會很順利地在堯皇度過自己的大學生活,不會有名弦樓,不會有公主的威脅,什麼都不會有。

琴魂從窗口飄過來,如在他身下喚出了椅子般坐下,用萬分擔憂的目光看著林纖瀾,就算一句話不說,林纖瀾也知道了,有些事情,如果雲無心沒有出現,琴魂大概是一輩子不會告訴她了。

“你讓我解釋什麼呢?”荊棘花被琴魂單手撚起,徽章似乎能夠反射現實中的陽光。

“解釋你該解釋的?比如你是誰?雲無心是誰?以及……我是誰。當然,如果你要將我帶入到那位公主的角色中去解釋這件事情,我也不反對。”

琴魂是一副“那真難得”的表情,不過眼底深深的憂色,怎麼也揮不開,散不去。

“你真的準備好了要聽?”

“無所謂,我隻覺得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

琴魂抿著唇,優雅的唇線突然一收,微微張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有什麼問題?”

琴魂背著手搖搖頭,輕輕道:“沒有。你先看那副瀑布畫,覺得怎樣,再決定是否要聽吧,我不想影響你今晚的狀態。”

“哦?畫?”

林纖瀾聞言將目光投注在那副水墨畫上。

畫的真是非常逼真,不但能夠看得到水流的飛濺,似乎還能夠清楚地聽到清脆的擊石聲,如一曲婉轉的夜曲,輕輕撫在心口,溫柔而寧靜。

瀑布的狂熱氣勢似乎在這一筆一劃中,變成了涓涓溪流,再看不出一點輝戾之氣。

盯著看了很久,林纖瀾幻覺般搖著頭,難以理解的神色漸漸浮了出來。

隔世的餘暇中那冷的徹骨的海潮,那無邊無盡的責任,已經一越千年,為什麼還要去問清楚?為什麼還要去理會它?憑什麼還要去擔當?

琴魂的臉色,隨著林纖瀾對畫的關注慢慢改變。

“如何?”

“等等。”

畫真的很美,越看越美的那種,吸引著人的整個心神,讓人從頭腦到心靈全部都平複,它用一種如窗外大雨般的方式將一切洗去,隻用想就能夠知道那瀑布之下,一定纖塵不染。

似乎……在那脫塵的幕布之下,什麼都不重要了啊。

那什麼是重要的呢?

林纖瀾把目光從水墨畫上移開,扶著自己的腦袋:“算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泄氣,什麼都不想知道了,不想理睬了,阿爾薩斯,我是個很容易妥協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