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心也是剛剛得知林纖瀾被逐出名弦樓,那是他打開窗戶的時候,看到校工正撤掉名弦樓門口林纖瀾的大照片和學號牌,下來一問才知道,校長那邊以違反校規為由,對林纖瀾進行了處分。
然後就是看到林纖瀾坐在台階上發呆,一時不忍。
從兩年前開始跟藍璃鬥的時候,雲無心就明白,自己贏不了他的一大原因,就是藍璃不會被任何事情掣肘,而他很容易對其他東西掛心。
逐出名弦樓,這種事情以前還從未發生過,一般進入了名弦樓的學生,哪裏有再出去的道理,而且用慣了名弦樓的設備,再回到那簡陋的練習室裏,心理的落差該有多大。
不管怎麼說,堯皇裏大多數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名門子弟,學校就算再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孩子未來前途的事情,一定要說為什麼,雲無心隻能想到藍璃意識到了林纖瀾的潛質,要盡早將她壓下來。
雲無心將林纖瀾放在沙發上,看她就像個瓷娃娃一樣一動不動,準備好的解釋一句都出不來,隻好在她旁邊坐下,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阿爾薩斯閣下,請來臥室,無心有事請教。”
琴魂大吃一驚,這家夥什麼時候會對自己這麼客氣。
不過他還是跟著雲無心到了旁邊的臥室,而雲無心麵對著那幅瀑布水墨畫,伸手就指了上去。
“阿爾薩斯閣下,請問我到底是誰,到底做過些什麼,這幅畫又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這麼多問題,可見這家夥真是被折磨的不輕。
接連幾天的噩夢確實讓雲無心不得不考慮更極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對琴魂的敵意似乎不隻是音樂上的,音樂從來就不是純潔的東西,任何一個時代,這種跟名譽和地位纏上關係的,就絕不會純潔。
雲無心想知道,這魂到底來這裏幹什麼,又有什麼主意。他可不是林纖瀾,他不會那麼傻到認為生活跟漫畫一樣,來個棋魂就是幫你下棋,來個琴魂就是教你拉琴。
琴魂卻沒有看出雲無心的心思,攤開手反問:“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
“因為這裏隻有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嗯……或許我也不是吧……或許瀾也不是吧,但是,我相信一切都隻有你清楚。”
琴魂斜視了一眼那幅畫,冷笑了一聲:“是的,我都知道,可是抱歉,無可奉告。”
雲無心倒也不動氣,仿佛對這個結果有心理準備。他隻淡笑一下,走上前拿下那幅畫,輕輕撣落上麵的灰塵。
當然,他敏銳地捕捉著琴魂眼裏訝異神色的變動,然後一臉勝利笑容地,慢慢地將這幅他從小就沒有離開過的畫給卷了起來,朝外麵大廳走去。
“瀾,這個送給你。”雲無心一揚手,琴魂再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他隻好在一邊說:“瀾小姐不會要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