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纖瀾被他們的決定弄得有些發蒙,眾所周知,能夠進堯皇名弦樓的這種水平,絕對是經過了長久的訓練,不可能允許其經曆中曾參雜了其他樂器,甚至是完全不同類係的樂器的演奏,這就如林纖瀾隻懂在絲弦上如何演奏出美妙的樂曲,但沒法明白那些琴鍵的構造,就算知道對應的音,也無法彈奏出來。
蕭逸坐在鋼琴前,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雪白的琴鍵。雲無心的鋼琴保養的很好,已經十年了,一點都不顯陳舊,黑色的鋼琴漆仍如初新一樣,泛著醉人的光澤,蕭逸的神色很沉溺,仿佛預見的是多年不見的好友,雙目的熠熠生輝。
單從容貌上來說,蕭逸並不輸於雲無心幾分,隻是蕭逸相比而言多的是一份秀,少的是一分俊,而雲無心那種遠山之眉,秋水之目,加上他偽裝給外人看的那種溫柔形象,確是一下子就把蕭逸比下去。
還說兩人是有些相似的地方,雲無心對妹妹的關心,盡管並不出於誠心,但是總歸和蕭逸對白月盈的沒太大區別。
“我開始了。”蕭逸擺好曲譜,出唇的話像舌吐蘭花,清秀飄逸。
一波流暢的起音,讓林纖瀾知道,這兩個人……至少蕭逸,絕不是隨便說著玩玩的,不說堯皇普通的學生能不能將《江山醉笑》的開頭,演繹地如此流暢,蕭逸就用鋼琴參加堯皇的大小賽事,也肯定不會輕易落敗了。
米洋這時才關上樂譜,眼中流溢的是欣賞,僅僅隻是欣賞。米洋知道蕭逸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驚訝,欣賞的隻是他的進步,無論是在鋼琴還是管樂,他都是願意與蕭逸去分享進步的人。蕭逸和雲無心都是他看著長大,尤其是從小就到雲家做養子的蕭逸,米洋對他可是比他的親哥哥還親。
唯一的一個能讓米洋,說待遇等同雲無心的人,大概就是蕭逸了。
林纖瀾眼睜睜地看著蕭逸彈奏這首曲子,有股很複雜的情緒在胸中激蕩起伏。《江山醉笑》是她所能見的曲子中難度最高的了,就連琴魂也不止一次說過這首曲子不容易,蕭逸卻能夠在短短的溫習曲譜之後,用非本職樂器,演奏出如此流暢的曲調。
“阿爾薩斯,我跟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就像在這個堯皇音樂圈的頂端,以前的我隻能仰望著他們的高度,現在因為你的原因,把我拉到他們這個世界來,這樣總會讓我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林纖瀾意念之中,對著琴魂輕歎,她和琴魂的這種交流,就算能看到琴魂的雲無心也無法窺探。
阿爾薩斯拂動真氣去撩撥林纖瀾的發絲,道:“沒關係,隻有和高於自己水平的人在一起,才會進步。”
盡管雲無心剛跟蕭逸吵鬧厲害,但是林纖瀾還是看見他拿著本子不停地在記錄,林纖瀾不知道他在記錄什麼,隻知道他聽得很用心,一個樂章下來,他就已經寫滿了滿滿一頁紙。
雲無心的字跡林纖瀾看不懂,一眼看去隻覺得是很飛揚的那種字體,看起來就像展翅的鷹隼一般,畫兒一般漂亮。
蕭逸的第一樂章很快終結。這首曲子轉到第二樂章的時候會有一個小高潮,蕭逸順勢飛流直下,連接也是一樣的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