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雲散了,葉上殘滴。
古薩的冬夜,還是挺冷的。
“已經追了半天了,度緣,那頁家的物件,真就這麼重要?天堂鳥命在旦夕你都不顧了?”
度緣摸了摸手中的玉盒,滿滿的自豪:“我度家所侍奉的聖鳥,豈會那麼容易死,隻要還沒死,再重的傷,在天堂鳥身上,都不會變得更重。放心吧。”
白寒點了點頭,隨後走出帳篷,看著天空的熒光千點,默不作聲。
“白寒,進帳篷休息吧,有妖叔在,沒事的。”度緣拍了拍地席。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在擔心三弟白展,也不知道,白炎究竟會對他怎麼樣。”白寒靜靜躺在地上,看著月白風清的天空,內心卻有些低沉。鋪滿天空的星光美如詩畫,卻也澆不滅內心的焦慮。
不知何時,度緣已經坐在了白寒身邊:“不會有事的,出家人不打誑語。”
白寒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一個出家人,休息吧。”
一夜風平浪靜。
第二天,度緣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發現白寒早已收拾整齊:“這麼冷的天,你都能從被窩出來,白寒,我相信你以後必成大器。”
白寒輕輕一笑,沒有說話,轉頭對著妖叔鞠了一躬。
一般每日的清晨,白寒都會跟劍若妖討學一番大囚反仙手的精髓,這武技,很難想象是一個人獨立創造出來,沒有經過後人改良過的。不得不說,劍若妖能夠以一人之名,讓度家賜名賜輩,其天賦,絕對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一邊的閻坤將衣服為度緣穿上,儼然一個合格的陪讀和侍從,這個舉動,讓白寒不得不唏噓,如此一個嗜血好戰之人,偏偏對度緣如此的畢恭畢敬,這不僅僅是“公子”二字就能解釋的,度緣也曾經說過,閻坤忠於他度緣,並不是因為度家……兩人又都是前世今生走過一遭的人,說不得,兩人前世便是相識?白寒也隻能猜猜了。
白寒,度緣,閻坤,劍若妖,高舍。五人人手一匹買來的途馬,狂奔而去。
相對來說,以途馬的腳程,如果對方一心趕路,是很難追上的,可劍若妖不知道有什麼法子,知道對方似乎並不是很急,這才確定途馬的腳程足以追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劍若妖的實力,真要是放開步子追,隻怕人追到了,白寒四人也累趴下了。
“再有一刻,就該追上了。做好準備,閻坤,保護好少爺。”劍若妖聲音略顯低沉。
高舍似乎有所猶豫,稍片刻,策馬移動到了白寒身旁,“我是你的侍從,如果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麵對危險。”隨後對著白寒一笑。
白寒有些發愣,高舍打從跟隨幾人開始,幾乎就沒說過話,白寒其實一直覺得,或許到了合適的地方,他就會離開。
高舍的此番,倒是白寒沒有預料到的。
而高舍的心中,卻也在衡量。他不是一個盲目效忠的人,此番話語,一是表示會認清自己的位置,二來,也是給白寒一個態度,若說是真心效忠,還太早了,可至少,他願意試一下。
白寒的神經反應速度,白寒的實力天賦,以及白寒跟度緣的關係,這些高舍都看在眼裏,度緣有一整個度家,不缺他高舍一個,而白寒如今孑然一人,如若他日龍騰九霄,他高舍也就雞犬升天了。何況高舍的天賦,他自己還是有自信的,他相信白寒不會拒絕他對白寒的效忠試探。
果不其然,白寒點了點頭,隨後二人緊隨劍若妖身後。
…………
隨著追擊的步伐越來越急促,可以預見距離短兵相接的時刻已經不遠了。
“少爺,白寒,你們四個小心點,對麵那個人應該是個高手。如果戰局比較激烈,你們最好躲遠一點。”劍若妖心底不知為何浮現起一絲不安。
“我們追這個人,應該是為了他手中的盒子吧?裏麵是頁家的什麼東西?確定是在裏麵麼?”時間緊迫。白寒之前也一直沒有問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度緣神情有些凝重:“那個人打開蓋子的瞬間,那股彌漫在周圍空氣中的凶悍氣息可以斷定,裏麵的是真家夥。”度緣看了一眼白寒,“那是頁家小公子,頁糾的一直左眼球。”
眼球!
“頁家公子的眼球……有什麼作用?”白寒沒有出過國門,外麵的大千世界,不是書本上可以描述的,很多常識性的東西,白寒反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