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認識無極麼?”宮素綰並未回頭看鳳飛仙,而是望著前方,淡淡道:“你們都知道這個人,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遊船經過一片荷花林,宮素綰眸光微動,忽然站起身。
鳳飛天壓下心中驚疑,起身道:“素綰,你喜歡荷花?”
宮素綰搖頭,她望著這片荷花林,總覺得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識。
她彎身想要去摘一朵荷花,誰知船上不穩,宮素綰一個傾身,險些要栽進湖水中,幸虧鳳飛天反應及時,一把拉住宮素綰。
“素綰,你想要荷花,我給你摘。”
鳳飛天說著,身體立時飛出去,雙足輕點湖麵,再次回來時,手中已經摘了一朵豔美的荷花。
“素綰,給。”
宮素綰接過荷花,垂眸看了一眼,忽然,她猛然轉身,望向身後的方向,卻見那個方向湖麵平靜,偶爾有遊船經過,傳來人聲。
宮素綰神色怔怔的望著前方,手指緊緊捏著荷花枝。
“素綰,怎麼了?”
宮素綰回過神,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望著前方。
就在方才,她總覺得有人看著她,可是回頭看,卻不見任何人。
遊完了湖,上了岸,幾人便準備尋一間酒樓吃飯,誰知剛走了幾步,迎麵便碰到一人。
那人身著一襲淺金色長袍,身姿俊挺,容貌不俗,眉宇間盡顯一派風流之色,正是六皇子,梁楚。
而梁楚亦是如今西梁國的新帝。
誰都沒有想過,平日那個總是花眠柳宿,四處留情,一派風流多情的六皇子會在皇子爭鬥最關鍵時刻出擊,一舉將太子黨拿下。
說來,也是梁楚隱藏的太好,才會讓皇後乃至太子一黨看輕六皇子。
當初太子梁秦知曉自己是廢人,又不被皇帝喜愛,太子便同皇後計劃了逼宮讓梁永文退位,誰知最緊要關頭,六皇子梁楚突然出現,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救了皇帝。
而當時的皇帝梁永文因被煞氣所傷,又中了劇毒,自是活不長,再然後,便是梁楚繼位,太子梁秦同皇後被幽禁皇陵。
當然,這都是傳言,至於事實真相如何,那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幾人見到皇帝,自是行禮問安。
梁楚依舊是笑嗬嗬的,讓他們免禮,目光一轉,落在宮素綰身上。
“素綰,你可還記得寡人?”梁楚道。
宮素綰看著梁楚,搖搖頭。
梁楚歎息一聲,一臉惋惜之色:“素綰,你怎能忘記寡人呢?寡人可是一心想著你,還想讓你嫁給寡人呢。”說完,梁楚還對著宮素綰眨眨眼。
宮染青心底一驚,就連風飛天和鳳飛仙的麵色也齊齊一變。
如今的梁楚可不是當初的六皇子,他如今是皇帝,每一句話都有其背後的深意。
宮染青更是深深的皺眉。
宮素綰神色但是平靜,她歪了歪頭,緩緩道:“我雖忘記你,可是看到你卻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覺得,我們該是朋友的。”
梁楚深深的注視著宮素綰,宮素綰彎了彎唇,笑的柔和。
“哈哈!”梁楚一拍手,笑著點頭:“的確,我們是朋友。”
“你們這是要去哪?”
梁楚忽然轉移了話題,讓宮染青等人鬆了口氣,宮染青忙道:“正準備去吃飯。”
“正好,寡人在天香樓訂了一桌,一起吧。”
皇帝發話,他們自然不敢輕易推脫。
剛走了兩步,宮素安忽然啊了一聲,停在原地。
宮染青忙走過去,問道:“素綰,怎麼了?”
“哥哥,我的鐲子不見了。”宮素綰麵色微白,右手手腕空蕩蕩的,那鐲子確實不見了。
“我陪你去找。”
“不用了。”宮素綰搖頭:“哥哥,你們去陪著陛下,我自己去找。”
宮染青皺眉想了想,點頭。
“一個人可以麼?”宮染青不放心。
宮素綰點頭:“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天香樓在什麼地方,我知道的,你們先去,我找見鐲子就過去。”
宮染青隻能點頭。
西梁皇帝在此,宮染青作為宮家家主自是要陪同,至於鳳飛仙和風飛天因是北辰國人,自然也不能隨意離去。
目送他們幾人離開,宮素綰這才轉身,低著頭開始尋找。
宮素綰不知道那鐲子是送的,更不知那鐲子代表了什麼意義,可是直覺告訴她,那鐲子是很重要的東西。
在岸邊尋了一圈,始終未找見,宮素綰吸了口氣,抬眼望向平靜的湖麵,莫非是方才不注意,掉在湖水中?
正想著,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奇怪的鳥鳴聲。
宮素綰遲疑了一瞬,抬腳朝著那聲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