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的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似翡翠溫潤如玉,小徑的盡頭好一片碧波明鏡,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藍天下,清水邊,一株桃樹風姿搖曳,蕩著清風,桃花漫舞,伴著霞光滿天,朱丹輕灑,點點絳紅落入水中,更為這**抹上了濃濃一筆。綠草蒼蒼,白霧茫茫,寒潭之下,卻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破鏡子!我詛咒你!”隨著清脆的怒罵響徹雲霄,隻見萬裏晴空中,伴著哢嚓一聲驚響,湖麵頓時銀光爍爍,湖水下,隱約可見單手指天的人形焦炭通體漆黑,隻是細細辨認身形,約莫猜出是個女子。
半響,湖中漸漸蕩起層層水紋,而湖底的焦炭像預熱的冰塊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剝落、融化,不消片刻便露出人形生物的本來麵目了。
觸目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青絲及腰,一襲紅裙慵懶的裹在身上,更襯得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朱唇皓齒,秀眉輕瞥,一雙烏黑的眼睛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不就是不信邪的半夜拽了身紅裙閑逛嘛!不就是淩晨二點時突發奇想照照鏡子嘛!誰能知道那麵鏡子居然那麼小氣的就這麼裂開一道縫隙,把她莫名其妙的丟了進來。天啊!哪裏有賣後悔藥?她葉子很想買!
無奈的歎了口氣,葉子在四周能活動的區域裏閑逛著,很顯然,這是一個湖,碗底一樣的巨型窪地,沒有任何疑似回家通道的暗河地洞之類,唯有開闊的湖麵,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浮上去,但是湖麵卻像鏡子一樣平整無法通過。
葉子彎腰從湖底撿了塊正合手的鵝卵石,浮了上來,用力一丟石頭拋向了鏡子,奈何隻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物體丟過去湖麵隻是柔柔的泛起個水波,然後啵一聲,借著慣性衝出湖麵。
葉子怒了,丟掉手中的石頭指天怒罵,然後再被一個個晴天霹靂雷成焦炭,如此反複。
“哎”葉子坐在湖底單手托腮發出了第二十三聲哀歎,望著頭頂上的景色從沒想過她這輩子也來坐井觀天一回,想著她的電腦,想著她的空調,想著她的KFC,她覺得隻有這麼神遊天外她才不至於發瘋,畢竟挨雷擊的滋味也不好受,她又沒自虐傾向,打不過無視之,這一直是她葉子的人生準則。
“離桓,敢不敢給我比誰射的遠?”此刻的洗心湖邊跑來了一紅一白兩個好像年畫裏一樣的精致娃娃,約莫四五歲的樣子,白衣男孩唇紅齒白,圓圓的臉蛋掛著尚未脫去的嬰兒肥,一臉嚴肅,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頗有少年老成的意味。他身邊的紅衣小男孩卻顯得瘦弱纖細了許多,臉色頗有幾分蒼白,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輕勾,一雙桃花眼正笑眯眯的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副你不比就是輸的樣子。
名叫離桓的小男孩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走到湖邊,撩起衣擺回視身後的韶音,那眼神分明在說“來啊,比就比,誰怕誰。”
於是,當葉子從天外回神繼續仰天長歎的時候,就看見頭頂上正在上演著這樣的一幕:一片幽藍的天空下,萬裏無雲,頭頂上兩隻鳥兒振翅齊飛,兩條長虹順勢傾瀉而下,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有那麼一瞬七彩光輝,落入湖中一波波漣漪在她頭頂上方蕩漾開來。
葉子憤怒了,“住手!不對!住腳!也不對!反正你們兩個都給我停下!”某葉咆哮著就往上浮,她現在很鬱悶,雖說她是撞邪了,但要不要上來就送兩泡童子尿給她,老天,你還敢不敢送更大的禮給她?
“鬼……鬼……”看見水中正在上浮的人形物體,韶音腿都軟了,撲通一屁股跌坐在岸邊的草叢上,來不及藏起來的小鳥兒也跟著身體一顫一顫的。前天雪姨剛對他說有一種女鬼是皮膚蒼白,紅衣加身並且麵目猙獰的,她們最愛吃他這種小孩子了,不想今天就碰上了,嗚嗚,他不該把陷阱挖到這裏再把離桓引來的,早知道他就挖到茅廁好了,反正那裏離桓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