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血肉穿透的聲音,在鼠群的吱叫聲中傳出,看著匕上不斷掙紮的鼠王,趙宇青蒼白的臉龐上,泛起一股殘忍的笑容。用手抓住不斷掙紮的鼠王,刷地抽出匕,將白色的鼠頭割下後扔進鼠群,任由碩大的鼠軀噴湧出大量暗紅色液體浸滿手掌,趙宇青出一聲殘暴至極、宛如野獸般的怒嚎。
這是動物常用的震懾手段,通常是勝利方對失敗方的恫嚇。盡管現在趙宇青依舊挺立如山,但他自己非常清楚,身軀內難以想象的疲倦,已經讓他沒有多餘的力量,麵對剩餘的幾千隻灰鼠的攻擊。
所以,他希望以這種動物慣用的手段,迫使整個鼠群崩潰,從而贏得生機。
當血淋淋的鼠頭滾進鼠群後,如同趙宇青意料的那樣,整個鼠群都慌亂起來,甚至少量的灰鼠開始逃跑。
趙宇青深深吸了一口氣,忍受住身體的疲乏,掙紮著從地麵站立,準備進一步震駭它們時,卻被忽然看到的一幕,震驚得全身冰涼。
他料到了灰鼠的膽小與組織鬆散,料到了活躍鼠王的必然靠近,也控製住了鼠群的攻擊頻率,適應自己身體的消耗,但他卻沒有料到雄壯灰鼠的忠心與凶殘。此時,它們竟然利用強壯的鼠軀,圍住一群七八百隻的灰鼠群,命令著它們向自己起攻擊……
死死盯著那群威脅群鼠的雄壯灰鼠,趙宇青恨得牙都咬得哧哧作響。想到最後還是要死在鼠嘴中,而且極有可能被碎肉而食,他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但全身已經沒有力量的他,又拿什麼,來麵對這群鼠群的攻擊呢?
麵臨難以想象的絕境,趙宇青的心中升起對生命的無限渴望。握緊不斷滴血的匕,悄然的坐在冰冷水泥塊上,趙宇青試圖聚集起一絲反抗的力量。
一隻、二隻、三隻……
灰鼠群開始靠近,趙宇青坐地上冷冷注視著蠢蠢欲動的鼠群,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它們靠近。直到它們瘋狂撕咬結實的布料時,才用累積的力量如同射出的子彈般,精準的洞穿一隻隻鮮活的灰鼠。
一頭、二頭,不知道洞穿過多少隻灰鼠,甚至用牙齒咬死過幾隻灰鼠後,趙宇青的整個世界開始坍塌,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變得光怪陸離起來,原本嗡嗡作響的腦袋,更是響起一陣陣轟隆隆的炸雷聲……
“我,就這樣死了嗎?”心中湧出一片悲慘的趙宇青,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想著。此時,他的雙手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隻是本能揮向奔湧而來的鼠群,壓榨著最後的生命潛力。
從骨子裏散出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始終無法麵對自己的死亡,心中一陣陣滲出靈魂的不屈怒吼,更是讓他試圖從地上重新站起。
盡管此時,他堅韌到極致的神經足以麵對任何困難,但疲憊到崩潰的身軀,卻讓他所有的振奮都變成一場可笑的鬧劇。竭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後,卻依然逃脫不了滅亡的結局,他實在太不甘心。至少,絕不甘心這樣的死亡進程……
一切的努力化為虛無,單腳踏入死亡領域的趙宇,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拷問自己。
“如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一次絕境掙紮的機會。我,又將會、怎樣麵對那來之不易的生存機會?珍惜那些原本平常至極的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