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瘋了！？”一向淡定的老君被我即將嫁與魔皇的消息驚著了。
我緊咬嘴唇，老君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可我必須說服他，事已至此，我早把自己豁出去了，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讓天庭成為天下的笑柄。
“我知道這很瘋狂，可是他答應我息事寧人，從東海撤兵，甚至五百年內都不會主動挑起事端。所以，我動心了。但我知道這會給天庭帶來多麼惡劣的影響，所以我請求天庭除去我的仙籍，如果我成為一個凡人，那麼我無論嫁給誰，都無所謂了。可我品階太低，無法求見天帝，隻好來求您了！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幫幫我！帶我求見天帝吧！”
“丫頭！你可想好了！成為凡人容易，可是凡人再想修道成仙，那是比登天還難！再者，你若真成了凡人，在魔界要如何自保？你這些年樹敵不少！聽說你這條命在下界的懸賞可是我太上老君的仙丹！你就這樣下界，如同待宰的羔羊，連一天都活不了！”
老君言辭懇切，我知道這老頭真心為我好，可我秦榛從來不需要別人為我操心，說我自負也罷，自不量力也罷，我就是這樣。
我堅定地回答：“老君未免太瞧不起秦榛，既然做了決定，自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神仙這一世，動輒數千上萬年，若隻是這樣平平淡淡，千年如一日，那我寧願做一回凡人，短短數十年，卻能嚐盡辛酸苦辣。更何況，天上隻是少了一個神仙，可是下界卻能換來五百年的太平，我何不樂從呢！”
我一番話說完，老君的眼神匆匆掠過我的臉，便陷入久久的沉默，我隻好揪著裙角的流蘇，忐忑等待。
“如此也罷。”半晌，老君終於開了口，“你不必求見天帝，稍後我會親自去淩霄殿向天帝說明。還有，你大可不必以凡人之身去往魔界，除去仙籍並不代表你就是凡人，別忘了你還有魔的血統。”
老君的話讓我一個激靈，“什麼意思？魔的血統？！”
“對！這就是為什麼你屢次闖禍，甚至與魔皇糾纏在一起，而天帝每次的所謂懲罰都隻是虛張聲勢，沒有一次真正除你仙籍的原因。因為你一旦失去仙籍，失去了仙界靈氣的養護，你的魔性便會漸漸顯現。如果是平常神仙也就罷了，偏偏你的命格太特殊，你的命運與仙魔兩界的格局息息相關，我們不敢冒險讓你失去仙界的庇護，任由魔性掌控。”
“那麼，為什麼現在又肯放手了？”我語氣冷淡，老君的話讓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難道魔才是我的本性，那樣也太可笑了，這千年來我一直以神仙自居，斬妖除魔，如果到頭來我變成一個魔，那我這些年的辛勞付出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天下恐怕再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了！
老君看出我心中所想，勸慰道：“仙魔其實不過一步之遙，正如正邪不過一念之間，你大可不必太介意。所謂的仙魔之分，不過就是誰在上，誰便是仙，這與人間的成王敗寇是一樣的道理。所謂的魔性並不全然是壞事，心魔其實隻是心中的執念，這也是你在天庭特立獨行的原因，因為你心中比其他仙多了一份執念，用好了，叫做堅持，用壞了，便是心魔。”
以前我從未聽到別人這麼說過，所有人都告訴我，仙是正，魔是邪，正邪自古不兩立。而今天老君的話讓我開始重新思考我與煊的立場問題，當然，這並不是眼下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