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之後臉蛋泛紅掛著汗珠的葉秋看上去就像是熟透的蘋果,讓人浮想聯翩,忍不住上去咬一口,但她清澈的眸子始終波瀾不興,依舊淡然若定地凝視著唐信。
保持僵硬笑容的唐信與她在女洗手間門口隔著半米對立,冷汗順著臉頰落下,剛開口腔調走音地說了一個字:“我……”
“你打算怎麼掩飾?”
葉秋先聲奪人,那副未曾改變的淡漠表情似乎宣告看破了唐信的一切。
而且,她隱隱想要後退一步,與唐信再拉開一些距離。
唐信如芒在背冷汗如雨,心思急轉,插在口袋裏的手摸到一枚硬幣,頓時心中暗呼:天無絕人之路。
掏出一元硬幣,唐信鎮定下來平靜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從男洗手間裏出來,手裏拋著硬幣玩,但是沒接住,硬幣滾到了女洗手間裏,我進去把它撿了出來,你不要誤會。”
葉秋展露一個冷笑,瞥了眼那枚硬幣後說道:“唐信,你難道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鼻尖會冒汗?”
唐信趕緊摸摸鼻子,果然有汗!
葉秋戲謔地盯著他,左右掃了眼,然後低聲道:“唐信,從幼兒園到高三,我認識你十幾年,今天終於發現了你的真麵目,你這個超級大變態!”
說罷,葉秋就轉身欲走。
唐信深感倒黴,葉秋,孫道,程慕,這都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要不是碰上這麼熟悉的人,哪會被拆穿謊言?
“哎哎,葉秋,你,你不會……”
事情要說清楚,唐信壓低著嗓音叫住葉秋。
她轉過身,淡淡道:“我不會什麼?不會去揭發你的變態行為嗎?勇闖女衛生間,也許你會覺得很光榮。但是我如果宣揚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偷窺了我,流言蜚語總是說不清,我才不會傻到給自己找麻煩呢。”
聽她這麼一說,唐信略微鬆了口氣,葉秋剛走兩步,卻又折返回來,突然眼神淩厲地逼視唐信,問:“唐信,你老實告訴我,你該不會橫掃了全校女衛生間吧?”
“當然沒有!隻有這間……”
“哦,隻有這間。”
唐信被挫敗感席卷全身,有氣無力地沮喪道:“我真不是想做下流事才進女洗手間的,不信你看我鼻尖,出汗了沒?沒吧。”
葉秋聳聳肩,絲毫不理會唐信蒼白的辯解,沉思一陣後抬起頭說道:“我去教師辦公樓的洗手間。”
唐信抬起頭茫然地問道:“為什麼?”
葉秋指了指女洗手間說:“你也許在裏麵做了什麼猥瑣的事情,你的確沒有對別人下流,可說不定在那裏,你的思想沉浸在了自我編織的齷齪世界裏,然後……你懂的。”
“我懂個屁啊!你的思想才更加齷齪吧!”
不管唐信再說什麼,葉秋已經邁著輕快的腳步迅速離開。
唐信放下還想要挽留葉秋的胳膊,手裏的硬幣掉在地上,這回真的滾進了女洗手間,唐信看了看,最終決定放棄進去撿錢的想法。
下課前在操場再次集合,唐信又一次陷入了無精打采的狀態中,總感覺與葉秋不經意的眼神接觸中,能夠感受到對方異樣的眼神。
下午還有兩節課,唐信坐在座位上如同行屍走肉度過這段時間的煎熬。
放學的鈴聲響起,班主任蘇哲拿上課本離開教室。
全班同學都將目光對準了唐信,邱強則已蓄勢待發站起身朝他走來。
唐信也站起身,雙手插袋背靠窗戶,瞬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靠左邊的是孫道,他倒是挺夠朋友,為唐信搖旗呐喊。
“唐信,你千萬別慫!能站著就別趴下!”
右手邊則是被女生群簇擁在前的葉秋,唐信望了眼她,她麵無表情張開嘴,無聲說了一句話。
從她緩慢的嘴型,唐信大概明白了意思。
現在找老師還來得及。
周圍同學都在起哄,笑鬧一片,唐信雙手插袋看著捏著拳頭清脆作響的邱強。
“邱強,這是個誤會,沒必要真動手吧?”
唐信現在一副淡定之色,口氣平靜。
邱強雙臂環胸,略顯盛氣淩人地道:“那簡單,你先給我賠禮道歉,昨天被你涮了,這是你欠我的。其次,是你說要真人PK,讓我揍你一拳,這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