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啊嗚……”
叮……
“啊嗚……”
叮……
“嗝兒……”
天蒙蒙亮,唐信穿著內褲盤腿坐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
左手邊放著英語書,右手邊放著麵包機和麵包。
唐信翻一頁書拿起一個記憶麵包印上去,然後塞進嘴裏。
可是他失算了,麵包不夠啊!
英語書這麼多頁,要把整整六本書都印上去,顯然麵包數量不夠。
總不能現在去切麵包吧?何況這麵包本來就單薄柔軟的,唐信拿刀切菜都怕切著自己的手,怎麼可能出神入化到再把麵包切得更薄?
因此唐信隻能隻能把英語書裏麵每單元的正文和後麵的單詞表印下來。
當吃完第一袋麵包後,唐信已經飽了。
第二袋吃完,他對麵包產生了負麵情緒。
第三袋吃完,他感覺自己要吐了。
第四袋是怎麼進肚子裏的,唐信完全沒有了印象,他已經不想在腦海中出現麵包的形象,不希望聞到麵包的香味,對麵包的一切深惡痛絕。
四袋麵包吃完,唐信仰躺在地板上,肚子圓鼓飽脹,他雙目無神,要不是還在呼吸,他一定以為自己死了。
艱難地挺起身子,唐信看了看鬧鍾。
六點五十。
父母的臥室傳來動靜,看來爸媽起床了。
唐信穿好校服,跨上書包正要開門出去,卻又回過頭去,艱難地彎下腰將麵包機拿起來,鬆開褲帶把麵包機塞進了四次元口袋。
抹了把臉,唐信盡量希望自己精神一些,但他覺得自己走路都非常困難,尤其擔憂產生跑去廁所開大號的衝動。
“咦,兒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怎麼臉色這麼憔悴?”
謝婉玲穿著睡衣看見走出房間的唐信,著急地來到他麵前,額頭貼在唐信的腦門上。
“沒發燒啊,是不是感冒啊?咳嗽不?流鼻涕嗎?”
唐信擺擺手,強笑道:“媽,我沒事,昨天就睡了四個小時,半夜起來學習,可能沒休息好,我去上學了,拜拜。”
“唉,這孩子,發奮讀書是好事,但要勞逸結合啊。”
謝婉玲看著唐信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不過還是回頭叮囑剛起床在衣櫃前照著鏡子穿衣服的唐彬。
“老公,你今天留意一下兒子,他要是身體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唐彬係上深藍條形領帶答應了一聲。
走出小區,唐信忽然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多運動,要不然加快新陳代謝的話,容易產生排泄的欲望。
同住在一個小區的孫道,葉秋,程慕三人早就在門口等著唐信,見到唐信亦步亦趨的艱難模樣,全都嚇了一跳。
“唐信,你怎麼了?”
程慕跑過來,主動幫唐信拿了書包,關切地望著他。
孫道和葉秋正要開口,唐信抬起手來揚起一個勉強的微笑,說:“我們打的去學校吧,我請客。”
葉秋剛要反問為什麼時,孫道已經站在小區門口朝著遠處的出租車招手了,出租車開過來後,孫道直接坐上前排副駕駛座位,放下車窗朝三人招手道:“趕緊的,別讓長輩瞧見,不然又要訓咱們亂花錢了,哦,是唐信亂花錢。”
葉秋見此,拉開後門鑽了進去,程慕上了車後挨著葉秋坐下,給唐信騰出不小的空間。
唐信靠窗坐下,長出口氣,的士開動,朝著三中而去。
路上,程慕抬起柔嫩小手摸摸唐信的額頭,奇怪地說道:“唐信,你那裏不舒服?”
“我,我沒事,好著呢。”
唐信強笑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個平靜的狀態,尤其是鼓脹的肚子不要鬧騰才是重點。
“哥們兒,你臉上就差寫著:本人已入土,有事請燒香。你好著呢?那地球人都好著呢。”
孫道從前排扭過頭來盯著唐信,觀察半晌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裝病,然後缺考?這招太假了吧,咱學校的美女校醫可不是擺設,你去校醫室說一句你有病,校醫能把你踹出來。”
隔著程慕坐在另一邊的葉秋扭頭望向另一邊窗外街景,長長一歎。
她這聲歎息似乎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嘲諷唐信伎倆膚淺,二是對唐信總是想走歪門邪道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