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補課,星期天上課,當新的一個星期到來後,唐信按部就班地踏上去校園的路,吊兒郎當隨性不羈的孫道,哼著歌謠終日樂天的程慕,風平浪靜詮釋靜美的葉秋,加上不溫不火玩世不恭的唐信,這個小集體始終邁著一致的步伐,過著平常人眼中枯燥無味的生活。
夏清盈氣色不佳地在小區外等來唐信,唐信與她交代幾句給了一袋子錢後便揮手告別。
望著這四人的背影漸漸遠去,夏清盈突然覺得心裏酸溜溜,腦海裏埋怨自己早出生了幾年。
校園裏曾經牛氣衝天的王宏誠如今處境不妙,也許是他自己還在介懷考試成績的賭約,總覺得身邊的人看他都帶著有色眼鏡,哪怕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仿佛都在鄙夷他沒有履行賭約。
對於這個人,唐信看不到他,便就跟忘了一樣,在這個很傻很天真的校園裏,唐信還真沒和誰鄭重其事地較真。
小懲大誡,警告威脅,九成九都是玩笑,認真,就輸了。
雖則邱強是邱道盛的兒子,但沒有經過商場曆練,初生牛犢不怕虎在唐信心裏是一句貶義,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而邱強,現在大概就是這個狀態。
買進普南藥業時雄心萬丈勝券在握,這才過了一個星期,他就提心吊膽,生怕莊家撤了股價下跌等等。
“唐信,你給我交個底,我什麼時候賣?我現在賺了差不多四十萬,可以賣了吧?”
邱強也不知是忐忑還是賺錢的激動,麵部肌肉繃得很緊,在唐信身邊就跟在拜神祈禱一般虔誠。
“賣什麼賣?早著呢!再漲漲。”
孫道言語神情皆鄙視了邱強一番。
他這句話,讓唐信意識到:雪姐的四萬塊錢,肯定也砸到普南藥業上了。
壓力就這樣一點一滴地彙聚起來。
唐信倒不會鄙視邱強,患得患失的心理,往往在這個時候會體現出來。
“現在大趨勢對坐莊有利,莊家不會這麼早撤離的,什麼時候賣出,我會給你消息。”
坐莊一定要考慮股市大盤趨勢的影響,否則會很容易引起證監會的注意。
比較有名的是當年的“五三零慘案”,在印花稅從千分之一上調至千分之三後,大盤暴跌,超過八百隻股票跌停,但是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卻還有股票連日漲停,最終吸引證監會注意,介入調查後揪出了幾家內幕交易以及變相坐莊的金融機構。
股票不怕漲,諸多個股都創造過神話般的上漲軌跡,但鮮花要綠葉,白鶴立雞群,在全盤暴跌的時候,個別股票不跌反升,而且漲幅誇張則就太吸引眼球了,畢竟股票市場上,紅總比綠更醒目。
在經過前陣子的大盤下挫後,現在股市回暖,每天漲跌的股票平分秋色,至少勢頭穩住,在不斷贏回投資者的信心,所以普南藥業在這其中,也並不算太惹眼。
一連四天,唐信上學放學準點準時,到家後就看看股票形勢。
這個星期,大概是天海市那些被徐明輝蠱惑的散戶看到上個星期普南藥業的走勢,便接連跟風入市,蜂擁而入的資金把普南藥業的股價每天推高,到了周四下午,已經漲到了接近十塊的價位。
在家整理了一些資料,唐信吃過晚飯後打電話通知葉秋暫停一晚的學習,然後乘車來到東明花園。
難得出門在外沒有穿警服的夏清盈站在小區門口,純黑的針織連衣裙頗為驚豔,唐信下了出租車看見她,上下打量一番,尤其是飽滿胸部勾勒的線條,優美悅目。
“打扮一下,你也可以改行做模特。”
唐信嘖嘖嘴,婉轉讚美道。
夏清盈嘴角微揚眼含笑意,似乎瞬間心情愉悅起來,伸手一指馬路斜對麵的咖啡廳,提議道:“去那裏喝杯東西?”
唐信扭頭看了看,再一瞧這燈火通明的夜晚,皓月當空,繁星璀璨,若是沒有喧鬧,倒真是有幾分詩情畫意。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說:“我回去晚,家人會擔心。東西在這裏,你又可以送一個功勞給李隊長了。”
夏清盈不到一分鍾的好心情驟然結束,意興闌珊地拿過文件袋,賭氣地揮手道:“那你走吧。”
唐信果然如她所願,坐進出租車翩然而去。
低頭瞧了瞧自己這身打扮,夏清盈垂頭喪氣地走進小區,生著悶氣嘀咕道:“我是笨蛋!我是傻子!為什麼要花那麼長時間打扮?”
正當她自怨自艾時,兜裏的手機震了震,她拿出來一看,是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