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華區公安分局,李念成被局長叫去談話,局長對他耳提麵命這個刑事案件要小心謹慎處理。
本來隻以為是小事。
可仔細一查。
處置不慎會有大麻煩。
邱道盛就不提了。
孫學禮隻是個部隊司務長,可經手錢的人會是一點兒門路都沒有的人嗎?上麵的人不放心,會讓他碰錢嗎?
唐彬,程文越都是民政局的公務員,雖然和司法機關不是一個體係,好歹都是為政府服務嘛。
小心駛得萬年船。
李念成坐在辦公室裏如坐針氈。
案子肯定是要公事公辦。
若是有失公義,則就是一個把柄和汙點,保不齊將來什麼時候就成了自己下崗的通知單。
電話響起,李念成無精打采地接起電話。
等掛了之後長歎一聲。
真不叫人消停!
醫院裏的學生都醒過來了,他帶上兩個同事一起去做筆錄。
這類案件,李念成見得多了。
大打出手出了事,兩方各執一詞,理虧的要私了,能調解就調解小事化了。
調解不了,走法律程序,傷人者多半都是要負刑事責任。
當李念成來到人民醫院後,意外地與人不期而遇。
“李隊長,你來做筆錄,我能旁觀嗎?”
謝青雲笑意淡淡地望著他。
做筆錄律師無權在場,無論他代表誰,除非經過公安機關允許。
李念成不想把事情做絕。
隻要謝青雲不打擾他的工作,旁觀無所謂。
上了六樓,來到623號房間,馬昌的父母看到三個公安和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頓時哭天喊地叫嚷道:“民警同誌,你們一定要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你看看我家孩子,這,這以後……”
馬昌的母親泣不成聲,父親倒還忍得住眼淚。
馬昌望著天花板神情麻木,有種絕望後的死氣沉沉。
李念成打起官腔安慰兩人幾句,而後向他們稟明來意。
做筆錄,了解案情。
馬昌的母親一聽,先走去假裝給馬昌拉拉被子,俯下身子在他耳邊悄聲道:“兒子,你隻說無緣無故被毆打,知道嗎?”
待她吩咐完,兩口子坐在病房牆邊,李念成帶著兩位同事拿椅子過來坐在病床旁。
謝青雲就站在病房門口,看似事不關己。
李念成照例詢問一番馬昌的年齡身份等等信息後,開始了解案件始末。
“馬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的體育室?”
頭上纏著紗布的馬昌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和朋友們在等程慕。”
“程慕為什麼要去體育室見你?”
“因為我讓張濤去騙她過來。”
說完這句話,馬昌自己先是一呆,他的父母也愣住。
苗頭有點不對。
“你能敘述一下事情經過嗎?”
馬昌真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都穿著校服,在體育室深處角落裏圍坐一圈,騙程慕唐信受傷後,程慕趕到體育室,遠遠隻能看到一群穿著校服的人,想走進去確認唐信在不在,葉秋後一步進來後,躲在門邊的同學把體育室的門關上,成功把程慕引誘過來,隻是沒想到多了個葉秋。
馬昌的父母站起身,但是床邊的民警回頭一瞪眼,他二人迫於壓力又坐了下來。
隻是騙人,學生撒謊,也不算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