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大陣(2 / 2)

“哎呀!這妖婦凶狠!”

宋讓方才又被冤魂釘釘了一針,正在要生要死、連一點陽火都快要提不起的時候,猛然聽到身後惡風呼嘯,腐臭之氣逼人,回頭一看,卻見城樓之上,一片鬼影包著一個幹瘦老媼,向著自己猛撲過來,登時失色。

宋讓一咬牙,運轉血氣,催動真陽種子,居然又讓他百骸之中逼出一口真陽之氣,護住心頭陽火,手下拍馬,勉強往自家陣中跑去。

“你這莽漢,命卻硬,也正好給婆婆做個廬舍!”

那鬼媼怪笑一聲,宛如一頭食屍鷲般,就往宋讓身上撲來,周圍鬼魂亂叫,聲音淒厲嘈雜,好似開了鬼門關,放出一群餓鬼來。

宋讓被那鬼叫擾亂心神,險些泄了一口氣,命歸黃泉。

宋讓本是個凶悍之人,何曾被人逼到過這等田地?頓時心中凶性宛如火星濺到油上,蹭便起來,竟不顧生死,揮起手中赤龍鐧,對準撲倒背後的老媼,回身便打,口中道:“老妖婦!且吃爺爺的大鐧!”

鬼媼不料宋讓受了這樣的重傷,居然還要廝鬥,登時不及躲避,被赤龍鐧一下打到肩膀上,登時被砸飛數丈,一幹小鬼被火龍鐧掃到,皆都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好在宋讓被咒了兩根冤魂釘,渾身陽氣隻剩一絲,不曾喚出火龍元靈來,若不然時,以這鬼媼的陰煞之身,登時要被毒火重傷。

但饒是如此,宋讓這赤龍鐧也是數百斤輕重,鬼媼新奪廬舍,不曾修煉,吃這一下,也是打折了半邊肩胛骨,疼得哇哇大叫。

宋讓這一口真氣強提,百骸中陽氣幹涸,如同旱井,再無一點盈餘。

眼見宋讓要力竭而死,便在此時,識海靈台之中,真陽種子轟的一聲,碎成無數流光,衝向渾身筋脈之中,頓時衝得宋讓心脈巨震,五髒移位,一口血猛噴出來。

但那真陽種子破碎之後,陽火無處容納,在經絡之中奔湧,宛如一團烈火全身疾走,燒得宋讓如同置身煉獄,忍不住狂吼起來。

借著這股陽火,宋讓竟將鬼媼釘在身上的冤魂釘怨力壓下,霎時回複了平常的戰力。

“妖婦廢我修為,今日不殺你,如何甘心!”

宋讓也是悍勇,眼見得自己力竭之後回光返照,不思逃命,反而回馬往那西山鬼媼殺去,要來拚命。

西山鬼媼方被宋讓打了一鐧,正咬牙時,卻見前麵火光閃耀,以為來了幫手,著實吃了一驚。細看取,原來竟是宋讓殺了回來,這宋讓真陽種子破碎,那陽火容納不住,便從毛孔中奔湧而出,噴出三尺,宋讓被這陽火裹著,加上表情猙獰,也自有一股駭人的氣勢。

宋讓近到麵前,赤龍鐧一擺,幻出毒龍元靈來,登時四地裏毒火翻滾,好似崩了地脈一般,一旁的天城軍士,沾上一星半點,便被燒壞肉身魂魄,飛灰湮滅了。

前番鬼媼吃了個虧,被黃龍破去本身,此時眼見宋讓威猛,已然招架吃力。又看到拖延時長,另外兩個分身被黃龍壓製,岌岌可危,心中便有些退卻之意,暗道:“這廝真陽破碎,早晚死命的結果,我這分身如今隻有三分實力,不合與他拚命。”

那鬼媼想到這裏,竟陰風一卷,喚回其餘兩個化身,擺脫黃龍,折身逃去,她不望牛縣城中走,卻向西麵跑去了。

宋讓一見鬼媼走了,卻不急忙回馬,反而驅使麒麟馬在城前奔馳,毒龍亂卷,一麵殺人一麵大喝:“誰來與我廝殺!”

聲音如同暴雷天降,城中敵將聽得分明,卻無半個人敢來應聲,宋讓叫了兩聲,眼見無人應戰,這才冷哼一聲,提著赤龍鐧,緩緩驅馬回營。

眾人被他剛剛的威風嚇住,直到宋讓進了營,方才敢大口喘氣。

卻說高亭眾人,眼見宋讓殺亂敵陣,得勝回營,都放聲大呼,王漁也都親自過來,領著一眾將領在營門前下馬迎接。卻不料宋讓隻是策馬緩緩前行,見了眾人,竟也不下馬,隻是一味往前。

王漁見宋讓來到麵前一丈多遠,還不下馬,以為宋讓得勝之後狂傲,心中登時不悅,道:“宋壯士何不下馬?”

叫了一聲,馬卻停了,隻是馬上的宋讓竟直挺挺跌下馬來,砸起好大一片塵土。

卻見宋讓雙目圓瞪,七竅都流出血來,卻已人事不知,原來方才竟隻是憑著一股氣,撐著筆直的矗在馬背上回來的。

“呀!”

王漁大驚,道:“左右快些救來!”

連忙喚來親兵,抬起宋讓入了營帳,又是一陣慌忙暫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