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與老者相識四載歲月,但是對方總是若有若無間,長發披灑,遮住臉龐,讓自己一直未曾見到老者的臉麵,故此,他才下定決心,定要勤學八卦步,隻為看清對方!
“今日鍾響,道羽宣布何事?”灰衣老者看了一眼莊仁,淡淡問道。
“不知道。”莊仁收回目光,仰望星空,語氣有些輕“今日,我惹師傅不快,便被罰在此踩樁走陣,他老人家所講之事怕是與我無關緊要吧。”
灰衣老者也不多言,隻是睜眼默默看向遠方,仿似一切事物都不關己。莊仁想起今日之事,也沒了說話的興趣,索性看著星空,眼神漸漸空洞,思緒已飄出老遠。
不知過了多久,灰衣老者看著前方一顆白櫻樹,輕哼一聲“來便來了,你還要藏多久?”老者突然開口,卻是將莊仁思緒打斷,站起身來,定睛看向前方。
一陣風飄然而過,枝葉在風中簌簌聲響,迎風而展。細長的樹幹,在風中顯得單薄無力,卻也不懼任何風雨襲擊。
白色的樹幹,本是無一物,但在老者開口後,那裏空間略一扭曲,一個身穿灰色道袍,手撫胡須的瘦弱老道緩緩出現,咋一看去,道貌岸然疑是仙人!
“師傅!”莊仁看見來者,連忙三步並兩步來到道羽身旁,小手拉著布滿老繭的大手。道羽麵上一笑,眼神更是慈祥的看了莊仁一眼,任由莊仁拉著自己的手,朝著灰衣老者走去。
“花非花,蝶非蝶,你有何必如此。”道羽雙手背在身後,看了一眼站在八卦樁上不停遊走的少年,歎道。
“花是花,蝶是蝶,你又何必問。”灰衣老者目視前方,嘴角掛著輕笑,卻是莊仁身子遊走間,拉長了耳朵,故意往他們這邊靠來。
“花似花卻非花,你又何必執著於此。”道羽收回目光,看著灰衣老者,仿似雙眼能穿透披灑的長發,看穿長發下,老者的麵容神情!
“你,了解我!”灰衣老者看了道羽一眼,眼現疲憊,朝著水池邊走去。莊仁早已回到木樁之上,連連遊走,想必似要在道羽麵前好生表現一番。
“是啊,我了解你。”道羽看著老者背影,暗自一歎,亦跟著走去。
“莊仁,你且下來!”道羽口中一招呼,莊仁立馬一歡呼,本就離岸邊極近的身子,在木樁之上幾個騰躍,便來到岸邊,口中呼喊一聲“師傅”,已然跑到道羽跟前。
道羽摸了摸少年的頭,眼露慈色,看了一眼身邊的灰衣老者“今日,我本打算傳你道法口訣,卻不想你譏笑師兄同門,實乃大錯也。”說到此道羽搖了搖頭,以此心性,修道必為禍害,倒不如不修。
聽見師傅今日竟然是打算傳自己道法口訣,莊仁雙眼頓時射出濃鬱色彩,平時見眾師兄腳踩飛劍,手掐仙訣,怎個快意人生,豔羨不已,更是經常求諸人教他,但卻無一人肯教。此時早已激動的“哇哇”大叫,抱著師傅的手臂,連連搖到“師傅,今日之事,弟子早已知錯,而且經過深思之後,更是覺得如此不好,便決定自罰在八卦樁上,再多踩一個時辰,還望師傅傳授弟子道法!師傅!好不好嘛,師父!”莊仁本就年幼,聲調童音濃厚,此時更是嗲聲嗲氣,一口童音脆生生,直讓身子一旁的老邋遢起一身雞皮疙瘩……
道羽老神在在,手撫胡須,也不多言,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師傅!~”莊仁眼中光芒不減,聲音更低,對著道羽撒嬌。
道羽依然不為所動……
“師尊!~~”莊仁尾音拖得更重,聲音更嗲,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咳,咳!你說你自罰在八卦樁上多踩多久?”道羽手在嘴邊輕捂,看著莊仁。
見師傅口中有鬆動,莊仁黑白分明的眼睛立馬一轉“弟子,願自罰多踩一個時……哦,不不不,兩……兩個時辰。”他看著道羽那原本渾濁的目光在自己道出一個時辰時,馬上變得銳利,隻得急中生智,暗咬牙多說了一個時辰。
道羽見此,目光才稍顯平和,大修一揮,一陣清風吹過,他的手中暮然出現了一把拂塵,看了一眼灰衣老者,臉現嚴肅,喝道“莊仁可在!”
“弟子在!”莊仁立馬彎腰施禮。
“我蜀山以劍立派,凡是蜀山弟子,每個人都會有一把劍在手,今日,我便傳你仙劍一把!”道羽口中說道,拂塵一擺,一把帶鞘寶劍憑空出現,橫在當場。“此劍,是為師跋山涉水,經過九天十夜的遊走,才在一處靈氣充沛的山間福地所得!”
聽道羽這般述說,莊仁眼中大放金光,伸手間便將寶劍拿在手中,不停摩擦劍鞘,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