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此刻對莊仁亦是無奈,任由自己怎麼相勸,對方就是不同意禦劍飛行,還板著臉說,用劍之人,應該善待飛劍,劍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應該尊重,不是用來踩踏飛行的。索性這般,賭氣一般的朝著前方飛馳而去,久久未見其追上,卻也有著一絲心軟,放緩了一些腳步。
在青石大道上,來來往往的馬車飛馳而過,偶有濺起一灘灘泥水塵土,惹得路邊行人連連謾罵,卻也無可奈何。
前方一道城牆屹立,牆上青草簇堆,綠苔彌漫,偶有刀敲石刻,讓人望之,一股歲月之感油然而生!
在城牆正中,洛河鎮三個大字隨著歲月的腐蝕,已經不再光生明亮,反而讓人覺得此鎮如入暮老人,搖搖欲墜!
莊仁和白熙一身潔淨白衣,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顯得那般突兀,似乎與周圍一切格格不入。再加上白熙一身出塵氣質,如那百合一般高貴典雅,婀娜多姿。頓時,惹得人群中來來往往者,駐足觀望。
對於身邊這些人的表現,白熙起初尚不習慣,好在莊仁在旁,眼睛一轉間,計上心頭。他一臉寒冰的看著眾人,手上時不時的撫上背後仙劍,臉上更是做出凶惡的表情,嚇得那些人連忙後退幾丈,交頭接耳。
看著莊仁這般窮凶極惡的摸樣,白熙忍不住掩嘴一笑,卻是惹得莊仁回首一瞪,口中喝道“小娘子,還敢笑,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這般說著,又轉過頭去,凶惡的看著其他人,仿似他便是真真正正的惡人一般。
待到遠離人群時,莊仁轉頭看了看,見沒人跟來,方鬆下一口氣,臉上無奈一笑,卻覺氣氛有些不對,卻見身邊白熙,瓊鼻微皺,雙目含煞瞪著自己。
“哎,師……師妹,你怎麼了。”莊仁感覺自己的嘴角都在顫抖,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身子悄悄退後兩步,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間彌漫。
“師兄。”白熙輕輕一喚,而後嘴上一嘟“你剛才說要收拾我?”似天真的看著莊仁,雙眼仿似隨時能流出淚水,腳步輕移,卻是不動聲色的靠近莊仁。
“額……”莊仁嘴角抖動更厲害“哈,師妹,那是……那可是為了脫身的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哼!”看見莊仁這般摸樣,白熙心中卻是一暖,臉上一側,偏過頭去,卻是早已經笑開了花。
莊仁臉上神色有些心虛,慢慢靠近白熙,也不再去說什麼,隻是心中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說這般輕佻的話,免得惹的師妹不快。
看著莊仁怏怏的表情,白熙心中更是一樂,腳下步子頓現歡快,走起來輕盈中帶著一絲俏皮。
“爹!娘!我回來了。”站在一處略顯低矮的茅草瓦房前,莊仁看著白熙一臉興奮之下,腳下步子湍急,三步並兩步走到門口,輕敲木門,口中呼喚。
略等半刻,木門“吱呀”一聲,卻是在莊仁輕拍之下,朝著兩邊打開。木門竟然沒有鎖!
莊仁與白熙互看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疑惑。按說,既然門沒有鎖,那家裏自當有人,可是敲門這麼久,卻無人來應;若說無人,可是這麼卻開了。
白熙臉上略顯焦急,她擔心家中出來變故,連忙跨過門檻,進入院內,口中更是呼喚“爹!娘!我回來了。女兒來看你們了。”
莊仁隨著白熙而入,入眼所見,卻是一個寬不過三丈的農家小院,一張漁網在魚叉的支撐下晾曬著,一張木桌上,倒扣著幾個碗碟,一把柴刀劈斬在一個木樁之上,一些砍成兩半的木材,切麵平滑的躺倒在地。在木桌後邊,便是瓦房。一切的一切,卻都是在尋常不過的農家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