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風雲變幻,傍晚的彩虹轉瞬即逝,緊接著便是黑雲壓城,妖風肆虐,大雨傾盆而至。
好在風向有所偏離,並未對鄭軍水師的鹿耳門路線構成致命威脅。不過要想渡過鹿耳門,仍然十分困難,不但要應對惡劣的夜間環境,還要抓住漲潮時期,稍有延誤便前功盡棄,而且容易暴露航線目標,以後再想選擇這條線路恐怕就不容易了。
在急行先鋒艦“青龍”號地開路下,鄭軍水師趁著黑風大雨大,視線和聲音都模糊不清的情況下拔錨起航,朝鹿耳門連夜進發。
除了留下一個守衛營在澎湖島上鎮守接應,以防不測之外,鄭軍水師三萬人幾乎全部出動。加上朝廷派來增援的幾千錦衣衛,明廷軍隊三萬餘人浩浩蕩蕩搶渡鹿耳門。
如此孤注一擲,他們隻能成功,否則全軍覆沒,而且可能毀掉明朝水軍的精銳,後果不堪設想。
除了開路的急行艦“青龍”號,朱青還命令兩艘型急行艦往澎湖方向駛去,一來隨時盯著“赫克托”號的動靜,二來提防北麵來敵,一旦發現情況不妙,就算拚死相撞,也要阻止“赫克托”號回援鹿耳門,為鄭軍水師爭取橫渡鹿耳門的時間。
公不作美,氣並未如鄭成功所的風恬浪靜,此刻已經沒有人再注意到所謂的意!因為他們已經很難回頭。好在這風雨雖然對艦隊行程造成不阻礙,可是也恰到好處了迷惑了荷軍,迷惑了“赫克托”號。
在狂風暴雨之下,“赫克托”號並未發覺鄭軍水師在悄悄渡海。他們仍然拋錨抵禦驚濤駭浪,甚至連外麵的守衛都撤進了艙內。這場暴風雨為鄭軍水師的行動打了一個很好的掩護。
臨近午夜,風雨未停,而鄭軍水師也絲毫沒有怠慢,他們劈波斬浪,終於來到了鹿耳門。
鹿耳門,這條橫亙在鄭軍水師麵前的峽穀,因為水域由寬變窄,加上狂風暴雨,水麵起伏非常之大,海浪在兩岸激蕩著,隨時有吞沒任何進入的船隻的可能。此時海潮尚未漲潮,但是海浪已經把海平麵顛高,然而這樣的環境渡海是非常危險的,船隻隨時有可能被掀翻。
海潮未漲,大型戰艦難以通過,鄭成功命令型戰艦先行試水,可是幾經嚐試,都被海浪打回,有兩艘戰艦差點就被掀翻。
“將軍,這一帶的海浪太猛了,再不進去避風,咱們的型戰艦恐怕要栽在這港口!”鄭宣冒雨想來彙報,方才就是他帶頭強渡的,可是都被打回來了。主要是在入口處海浪起伏太大,還沒等船隻進入內港,都被海浪打回來了,一旦進入內港,情況就好許多,畢竟鹿耳門也是不錯的避風港。
“能不能把型戰艦前後連接在一起,這樣既能通過狹長的港口,又能防止被海浪打翻。”鄭成功很快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辦法聽起來像是可行的,當初曹操揮師赤壁,就是把船連在一起,以抗風浪。既然現在敵人並未發現鄭軍水師的行動,而且這風雨大作,自然不用擔心火攻。
可是,鄭宣奉命前去操辦的時候,卻發現這仍然行不通,兩船收尾相連,看似更加穩固,可是兩邊海浪衝擊的麵也更大,這更加大了船體受衝擊的力度,而且隻要一艘船不慎傾斜,就會形成連鎖反應,拖拉另外的船隻,在海浪的衝擊下,可能全部被掀翻。
“將軍,不行啊!差點就被一起掀翻了。還好我叫將士們砍斷了鎖鏈的護欄。”鄭宣返回彙報。
鄭成功越發著急了,如果不盡早讓船進入鹿耳門,等漲潮之後,船就會耽誤大船通過,若是大船錯過了漲潮時間,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鄭成功著急地在甲板上來回走動,他差點就罵這老不長眼了。
正在這時,朱青走了出來。他本來是在艙內智慧舵手操作的,因為港口的海浪太大,必須有人隨時觀察水麵動向指揮航向。否則整個艦隊很容易被風浪衝散。
“鄭兄,什麼情況?”朱青在艙內看見前麵的型戰艦遲遲沒有進入鹿耳門港,而鄭成功又這般煩躁不堪,疾步迎上來問道。
見朱青出來,鄭成功似乎看到了希望,趕緊向前拉過朱青,帶到船頭,指著堵在前麵的型戰艦著急而又無奈道,“朱兄,你來得正好!你看,入口海浪太大,咱們的型戰艦根本進不去啊,眼看就要到漲潮時間了,如果讓型戰艦堵住戰艦,這海潮一過,就沒辦法通過了!”
朱青邊聽邊觀察著眼前的情況,臉上也露出了難色,這問題確實比較棘手。他們計劃是讓船先行渡過鹿耳門,等海潮一漲,大型主艦再通過,這樣型戰艦既能先行探路,謹防荷軍的埋伏,又能為主艦保駕護航,形成一大帶,以護大的戰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