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顯然也聽過那襲白袍的赫赫凶名,一時語塞,麵色通紅。作為師父的大和尚自然而然地就開了尊口,卻是笑嘻嘻地說道:“是是是,南蠻大川英才輩出,小僧正有向南之心,還望諸位南川道友行個方便,就不要與我這早封了禪沒得修的家夥置氣了,以免誤了諸位英名對吧?”
小和尚無奈,深吸了口氣,強忍住回頭給這賤兮兮的師父一拳的衝動,周邊那些西疆神師雖心有不快,但也不敢在這名說不準就是活了數百上千年的和尚麵前放肆。
這般低聲下氣,燃紋宗那名之前一開口就暗地惹起眾怒的家夥卻仍是年輕氣盛,伸手一指那匹神俊白馬,冷聲道:“要走可以,留下這匹馬兒。”
小和尚秀眉一跳,怒目相向,這在西疆呆的久了早已通了本地言語的家夥卻麵不改色,繼續道:“馬主人與我宗結下生死之仇,怎能這樣讓這畜生走了!”
“咦?”大和尚驚咦一聲,一邊策馬向前行出幾步一邊怪叫道:“道友莫要妄語,貧僧座下可不是馬,這是我西疆出了名的白鬃大驢!”
小和尚連帶著那些看熱鬧的西疆神師差點笑出了聲,就見大和尚高坐馬背之上,一本正經地指著座下大馬,煞有其事地說道:“道友若不信大可上前一觀,驢比馬耳長,你們南川同道可是知道的吧?”
“和尚莫要冷嘲熱諷,我等自是知道!”燃紋宗那名年輕男子皺了皺眉,怒斥一句走上前,待細細觀看一番後咦聲道:“這是馬沒錯啊?”
“哦?是吧?”大和尚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猛然間臉色一沉,一腳踹出,將那名近到前來心自疑惑沒有提防的年輕男子一腳踹倒在黃沙之中,破口大罵:“我去你娘的吧!“
大漠黃沙,一騎絕塵。
大和尚脫了褲子放啥屁都一清二楚的小和尚早在大馬奔踏而出之時就躍了上去,兩人一馬霎時間衝出了數十丈之遠。
燃紋宗十多人顯然沒有適應這般市井無賴的做法,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待見那一騎白馬將要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時才猛然醒悟,正要去追,但見周邊西疆神師們麵露不善,似有不共戴天之仇般將前路截住。
一如他們之前攔堵大小和尚一般。
“師父,去哪兒?”風沙中,遠去的白馬之上,小和尚瞪著大眼,輕聲問道。
“去南方等一個人,做完了此事你師父我就得去陪我師父嘍!”大和尚策馬揚鞭,一臉笑嘻嘻。
小和尚紅了眼睛,默默不語。
大風肆意,大和尚忽然高聲叫道:“我顧涼晟活至今日隻為這一事,若度不了這片天地,就超度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