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剛走到門口,就撞到公孫勝身上,原來公孫勝早就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談話,此時看到樊瑞的狼狽樣,大聲喝斥道:“搞思想工作要和風細雨,情緒怎麼能這樣急躁?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在說服人家,也才能取得效果。”
樊瑞被訓斥以後默默無語、跟在公孫勝身後重新回到牢房。公孫勝過來後,將安道全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緩緩問道:“傷得重不重?快擦點藥,現在好些了嗎?”
安道全坐在稻草上客氣地說道:“傷得並不重,現在好多了,多謝公孫先生關心。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
公孫勝慢條斯理的道:“現在你隻是個疑犯,還沒有證據證明你殺人,所以在這個期間,要好好進行思想改造,端正自已的態度,爭取早日獲釋。將來出去以後呢,投入更大的熱情為梁山的發展出力。”
安道全聽後有點激動,聲音顫抖地看著公孫勝問道:“你是說我能夠出去?我還能獲得自由?”
公孫勝點頭道:“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你都是自由的,不過在這段時間,你要配合樊瑞的思想改造,特別是樹立正確的人生觀,為梁山大業作出貢獻。”
公孫勝安慰安道全一會就離開了,樊瑞留下來繼續給安道全做思想工作:“剛才宋首領的詩中,看到了什麼?領悟到什麼沒有?”
安道全動情地說道:“我發現宋首領是被人冤枉的,他這首詩隻是發發牢騷,最多隻是發表對大宋的不滿的言論,隻不過被政治嗅覺靈敏的黃文柄發現,從中找出蛛絲馬跡,按上造反的罪名,然後以思想定罪。”
樊瑞明顯的不滿,繼續問道:“有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安道全惴惴不安道:“這是一場**,是蔡九知府與黃文炳聯手製造的一起**。本朝的政治氛圍與文人政策,是曆代王朝相對寬鬆的時期之一,除了蘇東坡的“烏台詩案”,少有**的記載。”
“宋公明的反詩,從根本上講隻是一些牢騷發泄,情感流露,即使有過激之語,也隻是說說而已,並不曾付諸行動。從這個意義上說,將宋公明的詩詞定為反詩,是列入‘思想罪’、‘言論罪’的範疇,是違背了太祖皇帝的誓詞。”
“太祖趙匡胤曾刻碑立誓,作過政治交待:‘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然而,作為大宋地方官員的蔡德章與黃文炳,急於在‘維穩’方麵出政績,以便邀功請賞。”
“投機的人到處到有,捕風捉影的人哪裏都存在。他們沒有將太祖誓詞、本朝典章,全然不顧。蔡黃二人製造的這起**,不僅未能保住江州地區的和諧穩定,反而引發了更大的社會動亂”
“所以從這首詩中,我總結出來了,不能防民於口,那樣會適得其反,將本來沒有反意的宋公明逼進絕路。”
樊瑞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地吼道:“你這個人真是笨死了,這首詩裏明明說出了宋首領的抱負,救民於水火的遠大理想,而且要做出比黃巢還偉大的事情,這麼明顯的含義,你都體會不到,難怪會走到與梁山為敵的錯誤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