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學院通知所有通過的考生,他們即將進入伏龍學院學習,現在回家過春節,等到初五,所有學生即將被伏龍學院的招生老師們帶走。
宇文風和另外四家少年在望江樓上聚首,五個青年在這裏喝了好多酒,即將離開天啟城,這個他們出生長大的地方,五個孩子在這時,沒有打架,沒有絆嘴,楊旭的手搭上了楚狂的肩膀,柳如蛟和呂歸塵推杯換盞恍如多年未見的老友,宇文風站在望江樓上,一圈一圈的踱步,再仔細的看看這天啟城,他生活了十二年卻隻有一年記憶的地方。
黃昏柔和的太陽光芒披撒在天啟古老的背脊之上,遠處浩氣磅礴的皇宮,近處亙古恒今的街院,腳下喧囂熙攘的鬧市,這裏,那裏,都曾經留下宇文風的腳印,隻是風吹雨飛,不見了蹤跡。
一杯青葉之酒,映照著如血的夕陽,細小的微波,蕩盡了少年們的情愁,融化了少年們奔湧的熱血,唱盡了天啟城如歌的歲月,宇文風一仰頭,飲盡了少年們鐵血的征程······
回家過春節,每個人都是強顏歡笑,宇文風的奶奶甚至好幾次偷偷的跑回屋哭泣,暗自抹淚。宇文風也不好受,有時心想,不入就這樣,在天啟城內做一個紈絝子弟算了,這樣可以一直陪在奶奶、父親身邊,可是,身為男兒,真的可以在這樣一個地方平庸的過一生,過一場恍如流星飛逝卻沒有光彩、瀑布飛落卻渾濁如泥的一生嗎?
奶奶和父親都說過:“我宇文家的男兒沒有平庸,更沒有孬種!”
宇文風也不會如此選擇,宇文家的男兒體內流淌的都是狂野的血,是誌比金堅的血。他的夢想不在這裏,他的舞台也不會如此之小。
該走了,整個天啟城少了一半的人,夾道相送,十裏跟隨。在城外,將要離開天啟城的幾十個孩子,對著天啟城伏拜下去,每一拜,相送的人們都忍不住的哭泣,男人們眼中擒淚,女人趴在男人的肩上啜泣
“走吧,孩子們。”國師揮動手中的古杖,每個孩子頭上都有一道青綠色光芒融入了孩子們的眉心,國師威嚴的說:“這是生命的印記,你們無論走到哪裏,你們都永遠是天啟城的人,天啟城的孩子,將來,無論你成為什麼樣的人,一定要回來,這裏有你們的親人,兒時的夥伴,你走過的路不會變,你住過的房子依舊矗立。一定要回來,這裏是你的避難所,無論你在外做過什麼,這片母親般的土地,都會原諒你的。”
離別的場景總是那麼傷感,宇文風看著奶奶、父親的臉龐,將他們的麵容永遠的刻在心裏。國師做完禮法,孩子們的親人立刻將孩子們包圍了,男人們不說話,隻是緊緊地抓住孩子的手,用堅強的眼神告誡孩子們不許哭,女人們臉上掛著淚水,為孩子檢查行裝,把孩子衣服下擺的褶皺抹平,撣去孩子袖子上的灰塵,時而哭,時而笑,摸摸孩子的臉,問問孩子還需要什麼,告訴孩子以後要如何如何對待老師,如何如何對待同學,如何如何······
宇文風幾次壓下去哽咽的嗓音,對父親和奶奶說:“奶奶,父親,風兒走了。”
奶奶紅腫的眼睛再次不受控製的留下眼淚,孫子的麵龐在眼淚中打轉,哽咽,抽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宇文天青雙眼濕潤,拉起兒子的手說:“風兒,宇文家的男兒這十二年隻有你自己,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在外麵好好學習,為父還記得你的誓言呢,你可不要忘了!”
宇文風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遠處,楚狂和父親說著什麼,二人眼中含淚,但是都將自己的胸脯拍得咣咣做響。楊旭被父親拉著手,楊父拍拍兒子後背,說著什麼。柳如蛟和呂歸塵的父親二人此時正拽著兒子,父子齊上陣的兩家激烈的拌嘴。各家各戶的孩子們都在親人的簇擁之下回到了禮法壇,國師點點頭,在人齊了之後,再次舉起了古杖。
“孩子們,你們是千嶽國的未來,是千嶽國永遠的驕傲!從這裏離開,現在就走吧,不要回頭,勇敢的邁出前進的步伐,讓這裏暫時成為你的回憶,古老的天啟城,歡送你!”
孩子們起身,頭也不回的前行。古老的天啟城,寂寞、孤傲,他的孩子從這裏離開,卻帶來了所有天啟百姓的希望與期盼,古老的城池,仿佛不覺一般,任由孩子們離開,不發一言,連手都不招一下。
是日,天啟七秀之六踏上征程,前方的道路之中,有一顆璀璨的明星在等待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