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藝林一枝(8)(1 / 3)

現今社會多少有些熙熙攘攘,你方唱罷我登場,不缺湊熱鬧的,不缺啦啦隊,真正靜下心來,安安穩穩,將民族的東西於無聲處傳承下來的則是少數。我們之所以從內心深處頂禮那些製壺大家,不僅因為他們高超的製作技藝,更多的是敬仰他們以紫砂壺寄情寫意、言誌修身的高風亮節。

而這份風骨也是我們民族的根。

中華民族的文化和曆史應該在一代又一代的藝術精品之中得以傳承和發揚,文化的大旗不僅應在學術界,更應在民間扯將起來,獵獵飛揚。一把小壺,就是中華民族厚重文化的一個著力點,將壺中乾坤把玩到位,便是把一種民族的精神、一份獨有的神韻和氣息傳給了後人。這才是先人留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而作者願意以一己之力,著這樣一本小書,本身就是對民族文化傳承最好的一種探索。我也願意看到越來越多的人能夠彙入文化傳承的洪流之中,將世代相傳的精品和優秀的文化保存延續下來,使中華文化寶庫更加瑰麗華彩。

《紫砂壺》序言,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

風景的力量

與其說倪益瑾愛攝影,不如說他更愛拍攝的對象。否則,他不可能為了攝影跑遍祖國大地上的每一個省區;即便跑遍了,也不見得總能從任何一個區域拍攝到如此絢麗多姿的美景。

據說為了拍到一幅較為滿意的照片,他會在居住條件、生活條件很差的地方等待一天兩天,甚至等待十天八天。說到底,他相信他所鍾情的山河大地是美好的,並深信一定有某一個時刻是最最美麗的。

於是,他等待。在觀察中等待,在等待中觀察;在思考中等待,在等待中思考。等待春雨秋風梳妝大地的時候,等待夏雲冬雪渲染大地的時候,等待朝暉夕照扮靚大地的時候。作為一位摯愛、執著、堅定、堅忍的攝影家,等待與選擇就是創作。那是一種創造飽滿完美的構圖的等待,創造玲瓏剔透的光影的等待,創造清晰變幻的層次的等待。那是一次次放棄與一次次追求的等待與選擇。

就是在這樣的近乎頑固的等待、放棄與追求中,他把寬廣的視野給了他的作品,他把博大的胸襟給了他的作品,他把絢爛的色彩給了他的作品,他把繽紛的思緒給了他的作品,他把情不自禁的熱愛給了他的作品。於是,我們才突然驚喜地發現,在祖國遼闊寬廣的大地上,竟有如此美不勝收目不暇接的壯麗景觀。

看得出,倪益瑾是一位特別唯美的攝影家。屬於那種古典式的經典的唯美;唯美到苛刻、挑剔的程度。或許,這正是倪益瑾的風景攝影作品裏充滿了無可挑剔的動人力量的真正原因。那感人動人的力量,從一幅幅中國風景畫式的意境中散發出來,從一幅幅西方油畫般的色彩中散發出來——這就是那種古典的當然也是經典的唯美的力量。

也許他自己也常常被自己等待與捕捉到的美感動不已,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即興率性的印象式表達。魯迅曾經說過不同地域給了他不同的色彩感:“黃河以北幾省是黃色和灰色畫的,江浙是淡墨和淡綠,廈門是淺紅和灰色,廣州是深綠和深紅。”倪益瑾跑遍祖國大地每一個區域,不同區域給予他的強烈的色彩感覺定然非同一般,而主觀印象式的表達更加強化了區域性的色彩和不同的色彩構成的特殊的光影效果——欣賞倪益瑾的風景攝影藝術總覺得有些別致的意象,這大概也是原因之一吧。

倪益瑾攝影集《錦繡江山》序言,中國攝影出版社,2011年

服飾裏的文章

中華服飾文化源遠流長又豐富多彩,素以“衣冠文物禮儀之邦”和“絲綢之國”聞名於世。黃能馥、陳娟娟合著的《中華服飾七千年》,就引導我們領略了這悠久的曆史和萬千的氣象。

我們祖先在舊石器時代晚期已磨製骨針縫製毛皮衣服,佩戴用獸牙、貝殼、骨管、鴕鳥蛋殼、石珠等連串的串飾。到了新石器時代,就開始農耕牧畜,營造房屋,男子出外狩獵,打製石器,琢玉;女子從事采集,製陶,發明紡麻,養蠶製絲,紡織毛、麻、絲布,縫製衣服。根據考古材料,我國在距今七千年前西安半坡文化遺址出土的陶器中,發現有一百餘件帶有麻布或編製物的印痕,其中已有平紋、斜紋、一絞一絞織法、繞環編織法等編織方法。江蘇吳縣草鞋山發現了距今五千四百年的葛布,織有回紋和條紋暗花。河南滎陽青台村仰韶文化遺址發現了平紋蠶絲絹和淺絳色羅,距今已五千五百年。新疆和青海新石器文化遺址則發現過彩條紋毛布。至距今三千多年的西周時期,已出現用染色熟絲織出彩色花紋的織錦和在絹帛上繡出精美花紋的刺繡。衣冠鞋履、玉石首飾、佩飾與華美的發型配套,構成中華上古服飾文化的繁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