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網查了不少的資料,這個牧場看著沒什麼,但是裏麵動物的總價值,光是那一批麝鹿,就價值超過六百萬。
除了麝鹿外,晚春的時候,牧場又忽然多了十幾個新品種的動物,其中有一些她根本聞所未聞,在網絡上也搜不到,但是看它們那美麗又細膩無比的皮毛,秦丹覺得就是連自己母親價值幾百萬的皮草都比不上這個,她這麼聰明,當然知道這些動物是養來做什麼的了。
那時候她就決定好好的跟姬霄紫打好關係,因為她最敬佩的父親,正是從底層幹起,然後一路坐到現在位置的,她的母親因為在父親窮困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現在每天除了花錢什麼都不幹,照樣夫妻間非常幸福和睦。
姬霄紫和她,不正是她父親和母親的再版麼?
但這一切少女的幻想,都被蕭菡的一通電話打破了。
蕭菡已經掛上電話,用一種冷冰冰的笑容看著她,讓秦丹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沒地方藏了。麵對姬霄紫的時候,她明明用的是潤物無聲的追求法,就連姬霄紫都沒怎麼察覺到她的心意,可是蕭菡就憑幾句話就把她定罪了。這種可怕的洞察力,叫秦丹呆住了。
另外的兩個男生裏,有一個明顯傾心秦丹,平時裏沒少巴結這位“白富美”,這會兒更是覺得尷尬。
蕭菡在一片難堪的冷場中,平靜道:“你們還願意繼續在這裏實習麼?”
秦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這就走。”
另外兩個男生麵麵相覷,最後暗戀秦丹的那個艱難道:“我和秦丹一起走。但是蕭場長能不能通融一下,幫我們把實習完成的證明函給寫一下。”
蕭菡看看這個異想天開的男生,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可以將你們實習期間幹的所有活都寫上,然後讓你們老師鑒定下你們是不是實習完成了。”
這話噎的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實習期間,他們每人每個月領著牧場的基本工資,有小一千塊,而且包吃包住。牧場的幾個負責人不在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幹活,就算在的時候,每天也是睡到日上三竿,大部分時間都在打遊戲或者從事別的娛樂活動。這樣的實習鑒定交上去,學校肯定會打回。
性格一直都特別外向,最愛嬉皮笑臉的男生最後笑著開口道:“蕭菡姐,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走,我繼續實習。”
蕭菡剛才的問話本來就隻是為了給他們麵子,讓他們自己離開,想不到這位還真的打蛇隨棍上。
“那你覺得,你應該做什麼,才叫做實習呢?你們的同學也有在村子裏其餘場裏實習的,請問他們的做的事情,你們做得到麼?”
就算村子裏的養殖場都標榜著自己是現代化養殖技術,可是實際上大部分東西還是要靠人手工操作的。特別是有些比較嚴格的養殖戶,為了動物的質量著想,不少環節即使有機器可以用,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用手工操作。
譬如選飼料拌私聊,喂食,打掃牲舍,每天挨個給動物檢查清潔……
在這些動不動飼養上千頭豬、羊類大牲口的養殖場,就算是人手充足,每天幹這些都要人命的。
他們有時候也會在空閑跟同學校同班級來實習的同學們聚一下,就算那些同學每個月都能從場長那裏多領到一些補助,可是那些同學們還是無不羨慕他們的生活,但是現在看來,該羨慕的人要換成他們了。
他們的實習期長達十個月,如果實習不通過,不單單會扣學分,而且必須重實習。這就代表者,他們要留一級了。
而且前實習不通過,在第二次選擇實習時,如果不打通關係,很可能被分配到一些條件特別差,初次實習沒人去的偏遠窮苦地方——這些地方可是連實習工資都沒有的,而且幹的活也非常的奇葩。他們有個學長就是被這樣遣送到某個偏遠的西南山區做實習,最後被當地的土著強迫娶了當地的少數民族二婚帶孩子婦女,再也沒有回到城市過。
想到這個,三人身上都是一陣的激靈。
就算秦丹明白自己的父親肯定會給她找關係走門路,但還是覺得忐忑。她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那麼衝動,就張嘴說了不想留下來的話。
蕭菡以前對他們真的是太客氣了,雖然話不多,可是該有的好吃的好喝的,從來沒虧過他們,見麵也是笑眯眯的,這樣的態度還真是頭一回。老是愛嬉皮笑臉的林鵬飛頭一個覺得蕭菡還有可能通融,拍著胸脯道:“蕭菡姐,你別再嚇小弟小妹們了。我們都改!以後我那些同學們幹什麼,我們也照樣幹!我們這就去給動物們割草去。”
牧場裏種的滿滿的新鮮牧草,除了幾隻兩棲動物是吃魚的外,其餘都是草食動物,這個季節用得著他麼割草麼?
但就算這樣,林鵬飛還是竄了出去。
牧場的庫房有割草機,目的的確是收割牧草,製作飼料,在冬天最冷的時候,讓動物們也能吃飽。
可是林鵬飛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庫房,他急吼吼的竄進了長草裏,一點工具也不帶,就這麼“幹活”去了。
秦丹想著自己反正臉都丟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轉身就朝林鵬飛的方向而去,竟是追隨他的腳步,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不願意離開。
剩下那名一直對秦丹有意思的男生李正楠,臉色通紅,最後卻是站起來,對蕭菡鞠了個躬,道:“蕭場長,之前我們沒有好好工作,的確是我們的不對。我這就離開,從學校重新申請實習單位。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再見。”說完朝著房間裏麵走去,竟是要收拾行李離開了。
顧明山看了這麼一場大戲,嘖嘖道:“那兩個沒走的,臉皮可真是厚啊。”
他們從來到現在的幾個月,白吃白住白拿錢,現在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人家讓他們走了,又開始假積極了,簡直是太不要臉。
蕭菡搖搖頭道:“算了,他們早晚會走的。”
蕭菡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他們不是說自己要像他們在村子裏的同學們一樣麼,那她就看看,他們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