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那個女孩子在被流氓們調戲的時候,那種絕望的掙紮,手在空中徒勞的揮動。。。驚慌的眼神看著我。。。 而我倒下的時候,血迷蒙了眼睛,世界變成一片血紅,而血紅中那個女孩卻蹲下去撿流氓們散落的錢,她隻是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羞愧,然後迅速的別過頭去不看我了,終於,她撿光了地上所有的錢,再看看那邊依然亂著的人們,便趁亂地消失在夜色裏。
這是人嗎?這就是人性?這就是我要救的人?我做的對?還是錯?到最後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憑著這股迷茫的怒氣,我自己站了起來,我不能死,我要去醫院。最後,我走到了醫院,醫生也對我展開了急救,可惜我的傷太重了,醫院救不活我,但是,我忽然發現我的身體雖然死了,可是我的意識並沒有死。後來我才想起來,您在這個醫院,我就來看看你,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說到這裏,男人很惋惜地歎了口氣,我是真沒有話說了,我一直不明白這個本來已經確認腦死亡了的人是怎麼站起來的?如果現是燈火通明的醫學研究所,那麼我可以說,這是個奇跡。但現在不是,這裏是陰冷昏暗的一間病房,而且時間還是半夜子時,我還在麵對著一個本來已經死了的人,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具屍體。這具屍體還在說話,而且說話的對象還是一片根本就虛無的空氣,這怎麼能不讓我恐懼呢?
不過我的助手倒是比我先清醒過來了,我一直覺得這個助手膽子大,有好奇心,可是直到現在這一刻,我才真正的發現,他的膽子是真的大,大到讓我都無法理解的程度。他做了這樣一個行動,上前一步,然後弱弱地問:“你在和誰說話?”
那個男人忽然回頭,直接衝到我的助手麵前,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裏剛剛死過一位老人,是因為心髒的問題停止了呼吸嗎?”
我的助手似乎頭發都立起來了,呐呐道:“不是吧!那位死去的老人是。。。。。。”
男人道:“是我的父親。尿毒症已經有十年的病史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和我的父親做一個告別,然後我要去做一件事。”
助手道:“什麼事?”
男人的臉色變得很猙獰,道:“我要去向那個我救了的,到了最後卻不理我的女孩子報仇。”
助手道:“怎麼報仇?”
男人大喝道:“難道你還想橫插一腳不成?”
助手聳了聳肩膀,道:“那要看情況了。”
男人似乎發怒了,但是我的助手背對著我,他似乎做了一個什麼動作,讓那個男人反而退了一步,然後,男人一直退到病房門口,恨聲道:“你們這些多事的人,我被那幾個流氓紮了好幾刀的時間裏怎麼沒看到你們出現?哼!”
說完,便消失在病房的走廊外。
我的助手一躍而起,先是向那個男人說話的位置空處,打了一張符紙,小小的符紙,居然在半空中爆出一溜火光,我似乎聽見有一個聲音響起,是很驚訝,很恐懼的那種,然後便消無聲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