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傾城,回眸百媚生;
一淚染指,紅顏僅若素;
傾心成劫,一曲祭年華。
聖翌三十年,秋。
樹葉已經漸漸枯落,空氣中也有了一絲涼意,還帶些許沉悶。一輛精致的馬車在山林小路中走著,那速度極是緩慢,看樣子主人似乎不著急趕路。道路兩邊是連綿的高山,樹木濃密的分不出顏色,隨風搖晃,時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馬車上的簾幕不時被風吹起一角,露出了裏麵一色綾羅衣角。想必裏麵坐著的定是誰家的家眷小姐。
本來就緩慢的馬車,此刻卻突然的停了下來,車外似有人在說著什麼。馬車內睡得朦朧的人此刻也不再閉目,而是示意丫鬟出去看看。
身旁的綠衣女子起身挑起車簾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卻又折了回來,一臉焦急:“小姐,我們遇上劫匪了。”
“哦,我出去看看。”
馬車外,齊齊的站了一排人,手裏拿著大刀。看到女子,馬上的一個大漢調笑道“車內果真有美人,跟我回山寨去做壓寨夫人,如何?”
“放肆,你可知我們小姐是何人?”不知何時,綠衣女子也出了馬車。
“管你何人,在這裏,沒有人救得你們,還是乖乖聽我的,還可以免受些皮肉之苦,不然…………”
“這位爺要娶壓寨夫人,那也得明媒正娶,小女子也算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至少也得提個親不是。”沒等大漢把話說完,紫衣女子便開了口,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看的大漢癡癡的連說“小姐說的是”。
見大漢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女子進一步開口道:“不如,我們進馬車細談?”
“小姐……”
不理會丫鬟的擔心,女子轉身進了馬車。片刻,那大漢果真跟了上來,車簾放下的瞬間,一支尖利的簪子抵上了他的脖間。大漢還未回過神,便隻聽一個冷豔的聲音傳來:“叫他們讓開,我可保證不了手不抖。”大漢本想著兩個女子,就算他上了車又能如何,現下卻被牽製著,隻能照她的話去做。
看著脫離了危險,女子便把大漢推出了車外,馬車便疾馳而去。
京都城外,十裏長亭。
“王爺今日格外有興致。”
“本王曆來就是個閑散王爺,何時沒有過興致?”
“說來也是,哈哈”
說話的人正是聖翌帝第九子,沐雲墨。以及侯府世子慕容軒。傳聞兩人臭氣相投,整天無所事事,花天酒地,風流瀟灑。他們兩在一處,從來不足為奇,這道風景還俘獲了京都不少少女芳心。
“世子,打個賭如何?這條路上每每都有馬車經過,今日我們來猜猜看那輛車裏是美人還是婦孺。”慕容軒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的確有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而來。
“看這馬車也有些許華麗,我猜……”
“兩位公子真是好興致,這賭法也當真無趣得很。”不等慕容軒說出來,馬車內的人卻先開了口。
不錯,她們正是剛從虎口逃脫的女子。本想著到了接近京都的地方,可以在這十裏長亭休息片刻,卻不料有人在此。居然還樂此不彼的玩這樣無趣的遊戲。
此刻二人都看向了馬車,“看來不用猜了,人家自己回答了。”慕容軒率先開了口。
沐雲墨不以為意,飲盡杯中茶之後才緩緩道:“姑娘既說無趣,那怎樣才算有趣?”
他這一問,靜默了半晌,才聽那空靈的聲音傳來:“人生本來就無趣,有趣之處在於本身。男子,文者吟風弄月是趣;武者,金戈鐵馬是趣。”
“那女子呢?”慕容軒似乎聽的來了興趣。沐雲墨也一瞬不瞬的盯著馬車。
“女子?那便要看怎樣的女子了。天色不早,告辭。”
“哎……”
未等慕容軒答話,馬車已走出長亭外。風過簾起,沐雲墨看見馬車內帶著麵紗的女子,一身白色錦服,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延伸到腰際。雖看不清麵容,想來也是傾城美人,加之她先前的話,不禁心念一動。
“曲曲遠山飛翠色,芍藥籠煙誇魅妝。”
慕容軒看了眼沐雲墨,隻見他依然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笑道:“莫非王爺看上了人家,這可連是醜是美都不得而知呀。”
沐雲墨衣袖一甩,獨自翻身上馬,絕塵而去。落葉翻飛間,留下一點餘音
“能說的此話的女子,必定傾城,值得本王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