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竹簡情書(1 / 2)

玄澈低沉的笑聲回蕩在耳際,仿佛從海螺裏聆聽海嘯的聲音。空氣中似有無數根細線,一頭拴著四肢,一頭繞在他的指上,隨著手指靈活的運動,身體任憑他擺布。

“這次你可否再答應我一個請求。”身為傀儡本是沒資格同主人說這種話,但她不死心,也不甘心,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也要抓住它。隻要赤鳳不死,就一定有機會重新開始。

“嗯?”玄澈醉眼望著月痕,臉上帶著激情過後的困頓,他挑起月痕的幾綹發絲在指間隨意挑弄。以這樣的姿態,麵對這樣的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等著玄澈看透自己的想法自動說出來,但是這次他偏偏裝糊塗,還故意用迷惑的眼神看著他,簡直比晉驍含的臉皮還厚。

麵對如此深厚的臉皮,月痕隻好故意忽略他的視線,看著雪白的床幔說道:“赤鳳宮劫難之後的重建需要玄木宮的幫助。”

玄澈嗤笑,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星鬥宮的統治隻能采用一宮兩製,不能獨裁,赤鳳仍保留自己的軍隊和武器,名字不變。”此時不宰更待何時,雖然不知道玄澈有多大能耐和星祭天抗衡,不過單憑他能夠控製鶉火星詛咒這一點就已經讓人無法想象了。

沒想到玄澈歎了口氣。

“怎麼了,辦不到嗎?”月痕把頭別過去又被玄澈偏過來,“其實,我最討厭多管閑事。”

月痕心一寒,“你認為那是閑事,可對我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事。”

玄澈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臉上卻依舊是坦蕩無所謂的表情,不滿地捏起月痕的鼻子晃了晃,“你有幾條命可以拿去揮霍,好好的日子不享受非要去折騰出一個赤鳳宮,現在又玩的跟真的似的連命也不顧了,何必呢?”

一道天雷劈下來,把玄澈劈了個焦透。

“對你來說是沒什麼,可對我們這些窮人來說就不一樣了,沒有經曆過苦難的玄木宮祭司長當然不會知道。”

玄澈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結疤了。”月痕掙脫玄澈的懷抱,披上衣服坐起來。

“留疤了,讓我看看。”

“你……你走開。”

玄澈正要去扯月痕的肩頭剛披上的輕紗,指尖剛碰到,突然“啪”地一掌劈下來,手腕竟然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擊。

聽到聲音,月痕猶自在夢中,不敢相信地舉起手掌左看右看,半響才看見玄澈好笑地盯著自己看,“看什麼看,偶爾爆發一下不行啊?”說完,特沒骨氣地用左手握住右手,咬緊牙關出去了。

推開門,兩把長槍交叉在麵前,“月痕祭司長請留步。”

月痕憋了一包子氣正無處發泄,但是看著這一黑一白兩個巋然不動的門神,原本就軟的跟棉花似的手掌再也硬不起來,隻好回頭看了看輕輕飄動的白紗簾,輕聲道:“你們祭司長一夜沒吃東西,吩咐我出去弄點吃的回來。”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相當有默契地跪了下來,“參見祭司長。”

“啊……免禮免禮。”月痕有些不知所措,手搖的好似蒲扇。

一條手臂很自然地從後麵摟住了月痕的腰,“都站了一晚上,不累麼?”

月痕身形一滯,手僵在了半空中。

明白主子的意思是讓他們回去休息,兩人異口同聲:“謝主子。”說完,兩道黑影“唰”“唰”兩下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玄木宮簡直就是座迷宮,沒有人引導迷路是百分百的事情,更不要說出去溜達溜達了,越是經濟發達的地方建築就越繁密,走了半天連條小河也沒見到,但是不管地麵還是房屋都出奇的幹淨,而且十分規整,整條街清一色海綠,高矮距離全都一致,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明明是很繁華的街道,卻聽不到人聲,要不是白天,月痕簡直以為誤闖了鬼市。

“你們的民風還真是奇特。”月痕湊近玄澈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條是彩虹街之一的綠水街,來的人大多是祭司,互相交流用心語。”

這麼一說倒是發現了周圍很多人都穿著各色的祭司衣袍,而且靈力似乎都不賴,月痕的水平在赤鳳宮已經算是鳳毛麟角,往這大街上一丟就變成了打醬油的路人甲。

終於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但是,月痕很快發現了,這裏的等級觀念很強,應該說是君主觀念,迎麵走來的祭司都會對玄澈行標準的雙手交叉九十度躬身禮。玄澈也要回以點頭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