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猛地一震,月痕整個人都被彈起來一下。
“開……開什麼玩笑?”
秦滄這會兒估計已經醉了,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他一手指著天喝道:“我秦少爺說話從來都是言而有信,什麼時候開過玩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師父帶徒兒去那座山上瞧瞧。”月痕順手指向那座火山,烈焰燃燒著的山脈彎彎延延連成一片。
流火宮在東方蒼龍大陸的末端,與赤鳳宮剛好是鄰居。它的整體實力其實並不強,但是因為他的祖上掌握了水火融合之術,外形似火,卻如水一般可以流動,故名曰:流火。也正因為有了這項絕活,流火宮才能在大陸上占據一席之地。
望著山脈上方流動的赤紅,仿佛一條長龍遊走在山上。
秦滄忽然大笑道:“徒弟你也醉了吧,那座山你可能還沒靠近就已經變成了燒雞。”
“這也未必。”說這話的時候,月痕已經向前邁出了數步,身後傳來秦滄充滿諷刺的大笑聲。月痕並不理會,徑自向前走,空氣悶熱的令人窒息,月痕喘了口起,手中緊握著縮小的柳葉杖,雖然還不太會用,但是起碼可以當做護身符驅散一些炎熱。
走了幾步,眼前霎時一亮,橫出兩把刀,“祭司長請留步。”隨同秦滄來的那兩名祭司板著臉異口同聲道。
一陣風刮過臉頰,沒有涼意,隻有熱氣。
那兩人木雕一般擋在麵前。
他們身後是一望無盡的山脈,連綿起伏,蜿蜒至沒有盡頭的遠方。
月痕正要開口,一道黑影從眼皮子底下躍過,隻聽一聲脆響,那兩人手上的刀落在了地上,鋼鐵碰到滾燙的地麵發出絲絲白氣。
“大祭司。”
“還不快滾!”秦滄揚頭,一臉倨傲地道,眼睛卻沒有離開月痕的臉。
“是、是!”那兩個祭司抱著受傷的手飛也似地逃走了。
“有一條捷徑,不用經過析源、玄木、星鬥和室水,可以直接到達水塔,想不想走?”秦滄臉上的醉意還未消散,神情卻十分認真。
月痕有些驚愕地看著他,赤鳳和流火是宿敵,他憑什麼要幫自己,如果有捷徑的話,為什麼商辰宮的祭司沒有告訴自己。
秦滄勾了勾唇,手指躍過月痕的肩膀,指向她身後的火山,“這條路隻有一個地方可以走,這個地方就是流火溪,一般人是無法通過的,因為這條溪流是由流動的火形成,隻有掌握水火交融之術的人才能渡過。”
“為什麼?”月痕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秦滄已經大步向前走去。
兩人到了半山腰,果然看見山林間有一條赤紅色的小溪,很窄,大約隻能容得下兩個體形正常的人。
水麵上不斷翻滾著氣泡,就像煮沸的水,顏色是赤紅的,更似岩漿。
秦滄從腰間抽出一把劍,橫到自己胸前,飛快地投進溪水中,劍身向下沉了沉,又浮了上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水麵上。
“走吧。”秦滄拉起月痕飛身躍到了劍上,月痕的腳跟一著地,搖搖晃晃的十分不穩,“砰”地一聲,頭撞在了秦滄胸前堅硬的護甲上,一陣頭昏眼花,險些栽進水裏。
秦滄將月痕往懷裏拉了拉,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月痕正要掙脫,他卻將她的手按住放在身後,“徒兒乖,不要動,碰到水就完蛋了。”
月痕吐出一口氣,穩了穩身子,兩岸是蒼翠的樹林,樹幹挺拔,直上雲霄。由於地表溫度很高,這林子裏幾乎看不到幾顆雜草,能夠活下來的絕大多數都是耐得住高溫的植物。
因此,它們看上去就想一個個挺拔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