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竹簡的功能月痕了解一些,可以在萬丈之內互通音信,是傳音的三百倍。
從赤鳳宮的最北端到最南端也就差不多這點距離,也就是說玄澈無論在赤鳳宮的哪個角落都可以和月痕對話,並且知道對方的行蹤,相當於坐標定位。
玄澈出去了,月痕很久才反應過來下床去換了件衣服,剛出門就碰到了李夫人。
“月痕妹妹這會子要出門?”李夫人習慣性地甩甩帕子,狀似親熱的拍了拍月痕的肩膀,“不是我說妹妹啊,這村子裏實在不安全的很,野狼很多,若是一定要出去的話還是多帶幾個人為好,妹妹要不是介意,我倒是可以陪你四處轉轉。”
“不,不用了,多謝夫人。”月痕扯了扯嘴角,這女人身上的香味讓她有些受不了,卻又不好意思打噴嚏,隻得忍著。
站在門口聊了會兒,李夫人沒有回去的意思,月痕便請她進來坐。想著她或許真的是悶得慌,長期在男人堆裏待著,好不容易見到個女人自然要好好聊聊。
事實證明,兩個女人湊在一起不八卦是不行的。
李夫人一坐下來就問起月痕剛才出去的那三個英俊男人是誰。
當月痕說那是玄木宮的三兄弟時,李夫人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霎時泛起了紅暈,雙眼也冒出了粉色的愛心。
隨後,月痕被炮轟的體無完膚。
李夫人在一陣陣尖叫中上升到了極樂,簡直就像一隻發情期的貓。
月痕右手撐在左手上麵,頭枕在右手上麵,聽得有些困倦了,便道:“夫人,你不覺得玄夜像流氓狐狸精,玄澈像驕傲的孔雀,玄翼就是隻整天粘別人屁股後麵上躥下跳的狗仔嗎?”
李夫人聽了更加興奮,想了一會兒,笑道:“嗯,真有那麼點意思,不過這叫人苦惱了。”
月痕已經無心應和下去,見到李夫人為難的樣子不由好笑,“夫人這張臉上去說不定能勾搭上一個。”
聽了這話,李夫人兩眼放光,摸著自己的臉問道:“你看我像多少歲,是不是二八少女?”
“……”月痕點了點頭,李夫人又自我陶醉了一番,然後滿心歡喜地出門去了,實際上,直到她扣上門,月痕還在閉著眼睛點頭。
經過李夫人那麼一鬧,心情也沒先前那麼糟了,但是對於那個女人,她還是七分警惕。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陣,剛剛有了點睡意,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到湖邊來。
現在聽到湖這個字,心裏就毛毛的。
枕頭底下的書簡像交通燈似的閃著紅光,直到用手碰到時才閃起幽綠的光,但是身體不動的話又會閃動黃光。
這是月痕頭一次接到召喚命令,要不是白天玄澈已經提醒過了,她一定會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窗外。
所謂不知者無畏,可是她已經知道了。
趕緊穿上衣服,突然又亮起了紅光,有個聲音不耐煩地催促道:穿衣服快點。
這個變態居然連她穿衣服都知道,那之前做的事他豈不是全都看在眼裏……
來不及多想,係好衣帶匆匆忙忙地從後門出去了。
繡水村的地形月痕並不熟悉,到處都是山啊,水啊,大大小小的湖泊不計其數,上哪兒找玄澈說的湖。於是對著竹簡問道:“你說的什麼湖啊?”
“洛兮湖,就在你的右邊。”催命的聲音再次響起。
右邊是密密麻麻的樹木,哪有什麼湖泊,而且晚上這麼黑,裏麵說不定還有野獸。不管了,硬著頭皮上吧,反正被吃了也是玄澈負責。
找到了一個黑洞洞的路口就踏了進去,茂密的枝葉透不進一絲光亮,微涼的風拂過臉頰,感覺全身都是涼瑟瑟的。
終於發現那卷竹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當電筒照明,隻是那紅、綠、黃三種顏色的光委實太恐怖,就算照在普通的樹幹上也說不出的詭異。
“你在哪兒?”月痕忍不住問道。
那頭沒有人回答。
隔了一會兒,玄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心你的後麵。”
回過頭,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密林之中出現了一雙犀利的眼睛,慢慢走入紅光之中,一張爬滿斑紋和絨毛的麵孔,眼睛仿佛燃燒的烈焰,健壯結實的腿直挺挺地向四方伸開,每一個趾爪都深深嵌入泥土,甚至還能看到凝固在上麵的鮮血。
竟然是一隻正值盛年的白虎!
手中的竹簡滑落在地。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從天而降,直直刺入月痕腳邊的泥土裏。
“撿起來,然後把它殺死。”倚靠在樹幹上晃蕩著長腿的玄澈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