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月來,蕭憶寒不曾說過一句話,甚至連飯也吃的很少,一月下來,他原本瘦弱的身體變的更加消瘦。再加上他年紀尚小,身體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總是躲在角落,茫然的看著這世間。
那個中年男子也曾經來過一次,他看見蕭憶寒的狀況,搖了搖頭,輕歎一聲,眼中有著追憶之色:“他倒是和我之前有些相似。”
光陰流逝,明日便是中年男子所說的分配任務之時了。
蕭憶寒小小的身子站在庭院內,望著這夜空他心中茫然之色更濃:“我的前世,究竟是誰?”
第二天清晨,蕭憶寒正在打坐吐納。他隱隱感受到自己似乎有些要突破之勢。
“當——當——”遠處的鍾樓響起了兩聲雄厚的鍾鳴。
房內十人均是一驚,紛紛走出屋子朝殤道峰走去。
殤道門門下有九峰,分別為殤道峰、殤劍鋒、殤亦峰、殤雲峰、殤起峰、殤雪峰、殤行峰、殤玉峰、殤月峰。其中主峰殤道峰實力最強,殤亦峰其次,其餘各峰實力差之不多。唯有殤月峰實力最為差勁,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為過,甚至連弟子也隻有寥寥二十人,與其他各峰完全不能比,連地位也是最低。若不是看在如今殤月峰還有他用,那如今,殤道門就隻有八峰。
殤道峰山腳,這裏聚了上百名殤道門剛剛收入的弟子,由此可見,殤道門招收弟子的地方,不止一處。
那個將蕭憶寒帶到住所的中年男子一眼就在人群裏看見了蕭憶寒,隨後,又轉過身去,對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說了些什麼。那老者沒有看他,反倒看向蕭憶寒,緩緩的點了點頭。
“安靜!”一個一臉陰沉的青年朝眾弟子說道。
所有弟子立刻被他的氣勢所震懾,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你……”青年指向在角落裏的蕭憶寒。
“你帶他去殤月峰。”一邊的老者動了動嘴。
“謹遵大長老。”陰沉青年恭敬道。
見到他正要走向蕭憶寒,中年男子趕忙道:“且慢!”又轉身向那大長老微微曲身,臉上略有不悅之色:“大長老,他可是九品以上的靈魂體質,你這是?”
大長老麵無喜怒,沉聲道:“殤月峰聚集了整個殤道門的所有特殊體質,老夫這麼做有何不妥?”
“正因為如此殤月峰才會如此墮落,大長老打的算盤,他人不知,秦某豈會不知?”秦姓中年男子冷笑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大長老拍案而起。
秦姓中年男子怒極而笑:“李棟,你個老匹夫。”
“秦非!”名為李棟的大長老拿出一壺酒,“喝下他,我算你酒後胡言。”
秦非苦笑著接過酒,看了看下麵一臉茫然的百餘名弟子,無奈的將酒一飲而盡,隨後,用力的將酒壺摔碎,甚至催動了靈力,臉上的不甘之色極其濃鬱。
李棟略一皺眉,不耐煩的指著陰沉青年,道:“還不快去!秦非你繼續分配雜務。”
青年立刻將蕭憶寒帶走朝南方飛去。
殤月峰雖說實力不濟,但卻是殤道門最為秀麗之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毫無修煉滅亡之道之人的氣息。山上種滿了各種珍奇物種,更有一處名為楓月崖的懸崖,其上長滿了楓樹,前任首座還使用法術,將這楓樹永不改變,一到夜晚,在夜風中,在這楓樹林中觀賞著月星,使人心中極其波瀾不驚。
殤月峰不像他處,僅有三閣:寒月閣、殘月閣、霜月閣。其中寒月閣為首座與其弟子的住處,殘月閣和霜月閣其次。
蕭憶寒被帶到了寒月閣,他的心中還回蕩著那天的情景,全身顫抖著。
“蕭師叔,此子的情況便是如此,弟子已經將他帶到,就告辭了。”青年道,轉身便走。
“嗯,”殤月峰首座微笑道,“有勞師侄了。”
青年略一作揖,化為一道流光,遠去。
待得他走遠,殤月峰首座的笑容漸漸陰沉,跨步來到蕭憶寒麵前,啪的一聲,在蕭憶寒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蕭憶寒足足飛出三米才停下。首座道:“這點打擊就受不了了?滾到楓月崖去好好想想,什麼時候冷靜了,什麼時候來見我!!!想不通,你就不配做我的弟子!”
蕭憶寒趴在地上,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兩滴淚珠從臉頰滑落。
首座冷哼一聲,揮手間,蕭憶寒便飛出數十米,罡風吹的他臉上生疼,更不要說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