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紹將軍,你沒有錯,你擔心的對,怕就是我引來的姬嘯然他們……我應該早離他而去,他是皇上,尊貴無比,你們還是速速返回京城吧!至於我,告訴他,別擔心,我想回去的時候自會回去。”雪漱抹掉淚笑著對紹偉說。
“少夫人,你千萬不要這麼做,公子一受傷,我就有些瘋了,出言不遜,請夫人原諒。留下來,你若離去,可不真要了皇上的命……”
雪漱一聽不言語,依然收拾著東西,紹偉很是後悔,他撓著頭不哪該如何挽留。
“咳咳,你若離去,也把我帶上吧!反正沒了你我也不想再回京城了……”房門口是劉麟的聲音。
雪漱猛地抬頭,見他正隻著一件單衣站在風口,傷口又隱隱透出血,雪漱急得一跺腳,“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真不要命了……”說著,直接奔過去把劉麟扯進了屋按倒在自己床上蓋上被子。劉麟卻無聲笑著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不準離去,陪著我,到永遠……”說著又昏迷。
雪漱一下子哭出來,紹偉看看,猛地抬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出去了。
原太子姬幽然的陵墓修在風景秀麗的千駝峰上。也不知是先皇刻意使然還是別的,當初太子被毒死,先皇便放任其他官員把他葬在了這裏。無名無姓,恰是一無字碑。所幸這裏天高地闊環境幽靜,周圍種滿了青竹和幽蘭,恰是太子生前最喜的。
劉麟站在碑前,神情悲痛難抑,他手撫胸口哆嗦著堅持要為父皇題完碑名。雪漱有些擔心,因為他胸前的衣裳又被血水浸透了,身體根本還未來得及休養就急不可耐地登上峰頂。如今已站了足一個多時辰了,峰頂剛風烈烈,雪漱的心也七上八下惴惴難安。
劉麟寫完最後一個字,便揮手擲下筆就仰首倒下了。雪漱驚呼一聲急忙抱住他,紹偉也是立馬色變,急忙掠上去背起劉麟就走。
山道上,一個身著樸素的中年人正擔著泉水緩緩而上,他神情淺淡,氣質絕佳,雖然粗衣布衫,卻仍掩不住那絲絲縷縷的高貴之氣。信步踏來,悠然自得,恬淡而風雅。一看就不是山中粗俗的百姓,更象是隱居山中的文雅之士。
見他們風風火火地奔下山,中年人放下肩上的擔子往旁邊一避讓,雪漱頓時對他感激地一笑,“多謝相讓!”
“姑娘,背上那人受傷不輕,你們這樣急火地背他下山,怕是對他有害無益!若姑娘不嫌,不如就到舍下歇息片刻,待年輕人緩過這口氣再下山也不遲。”中年人說的誠懇,眼眸也如桶中泉水般清澈。
雪漱一看,急忙扯住紹偉的身子,“大叔,他傷的實在太重,如此我們便不客氣,不會叨嘮大叔太久。”
中年人淺淡一笑點了頭,隻手相讓,“姑娘,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