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拉著肆意奔跑在陽光下,留下獨自一人的榆子,榆子看著喜歡的姐姐被小哥哥拉走,不知所措地放慢了速度。嚴宿見張揚泡妹子,快步跑到榆子身邊,拉上她的手跟在張揚他們後麵,“你跑太慢了,拉好了我帶著你跑。”榆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嚴宿拉住了手,那種宛如電流經過的感覺,應該是一種陌生的心動了吧。就這樣,四對男女奔跑在操場上,因為帶體育的老師知道這個地方的黑暗和殘忍,倒是激起了他難得善良的心,把這節課放給孩子們。他看著刺眼的陽光下逆光奔跑著的他們,想起自己的青春年華,微笑著思念青春時的她。四個人奔跑在青春的時間裏,帶著欣喜和悸動,害羞和勇敢,就這樣無畏地奔跑著。
終於到了終點,肆意喘過氣來,忽然發現原來張揚一直拉著她的手,臉頰一瞬間火辣辣地燒著,“誒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 “啊?我…沒事阿,剛剛是你…拉著我跑的?” “對啊,你是失憶了嗎?你跑的真的好慢啊,怎麼耐力這麼差,有一半都是我拉著你走的。”聽張揚這麼一說,肆意臉更紅了,“誒你不會是害羞了吧,因為我拉你的手?這麼大人了連手都沒牽過?”張揚見她這樣覺得特別可愛,就又想逗逗她,“才沒有,我好歹也算是個班花好嗎,男朋友什麼的我從來不缺的。”張揚蹲下來仔細端詳了她的臉,杏眼高鼻子小臉蛋,像狗狗一樣聽話可愛,配的上班花的名號…不過如果有好多個前任的話,嗯…那也不如我帥,張揚心想。“起來吧剛跑完別坐著走走喘一喘。”張揚把肆意拉起來,又牽起她的手戀人般的開始散步,“誒你幹嘛?”肆意問。
“散步啊,還能幹嘛。”張揚答。
“那就自己走自己的阿,拉著我怪奇怪的,像戀人一樣…”肆意十分不好意思。
“那就做戀人吧,挺好的,我那麼帥你也不虧。”
另一邊的嚴宿,眼睜睜地看著張揚跟肆意跑個步跑出了情侶關係。“那個…跑完了,能把手放開了嗎?”榆子見嚴宿呆呆地看著遠方,手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悸動之餘更是十分害羞。“啊…不好意思阿,沒注意。那個…剛跑完步走一走比較好。”嚴宿想學習一下張揚的把妹套路,也這樣對榆子說,不過嚴宿不會掌握時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榆子自己慢慢地開始散步,留下嚴宿在原地懊惱。
很快,到了約定的那天。家長大部分都來了,如張揚想的那樣,自己的家長一個也沒有來。不過來這裏的家長,也沒有跟自己的孩子擁抱關心的或是噓寒問暖的,多數是問管理人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犯很多錯,然後打一頓孩子,張揚突然有點心疼這些孩子們,他們之中最小的也就初中,或許這樣的心理陰影,會造成一生的傷害吧。
張揚忽然發現,與他一樣孤獨的人,居然還有肆意。肆意的家人也沒來嗎,他想。
趁著教室裏亂,他走到肆意身邊再次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出去。
正值夕陽落山前夕,染紅了天邊的雲。肆意和張揚坐在地上靠著牆,肆意講起了她的故事。
“我家原本十分幸福,爸爸大學創業,媽媽一直陪著她,後來爸爸創業成功,有了錢見了世麵,而媽媽卻還一直是從前的樣子,久而久之的,爸爸就出軌了,他變得我不認識他了,很少再回家了,我很少再見到他了。再後來突然有一天,媽媽也沒有回家,有個陌生司機把我接去了爸爸平常住的房子,我才知道,爸爸媽媽離婚了。後來爸爸又再婚了,跟新媽媽結婚的那天,新媽媽的婚車撞死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我媽媽,第二天一點鍾,媽媽就離開了,那天是我十歲的生日。”肆意哽咽著講完了這個故事,然後把頭埋在膝上哭著,在那之後,肆意的每一個生日,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買一束鮮花和一盒小蛋糕,去到山上媽媽的墳墓前,把花放在墓前,然後坐在草坪上,吹滅了蠟燭,哭著吃完本應甜蜜的蛋糕,和那個世界的媽媽,一起過她的生日,“後來我爸覺得我礙事,想找個借口把我弄走,恰巧知道我在玩遊戲,就正好把我弄了過來。”說到這,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張揚好像看到了在夜晚無數次彷徨的自己,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給他的那種熟悉的心疼,看著肆意頭低著哭的一顫一顫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撫摸著她的頭,肆意在他無聲的安慰中,逐漸平穩了下來。